第54部分(第1/4 頁)
岳飛本就苦命,你們別再添堵了”。
小九聽得莫名其妙,怒道:“敢情我們救他是瞧中他了?又不是女兒國,見個人種就要扒上去。金兵毀約,又禍害百姓,是個人都不能忍,我們等他傷好,自護他安全,不勞大人費心”。
楊統制見狀,笑道:“你倒也罷,聽得傳出邪道名聲,又害得女主無人問津,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女同哩。這朝中已容不下他,等過個幾年天下大亂,倒要靠他出面了”。
小九氣鼓鼓地送走他,心說難怪叫甚麼老婆餅,眼見就不是個正經人。正默默思索,卻聽嫣娘在耳邊道:“楊大人走了?來時沉著臉,似個黑麵鍾馗,臨走卻笑嘻嘻,像是得銀千兩。好小九,你說了甚麼話哄他,讓他放過那人?”
小九道:“這大人瞧著方面大耳,竟是個貧嘴賤舌的,倒沒甚麼壞心腸”,又說:“最近風聲緊,等那人養好身體,就送走他,好在他被鎖在鐵籠頭裡,沒瞧見咱家門面。這幾日我去送飯,臨走再裹他黑布,讓他尋咱家不得”。
嫣娘道:“你做這無名好事,白花了銀,倒是可惜。也罷,這等貴人咱們攀扯不得,就當是造了七層浮屠了”。
小九嘻嘻笑:“還是嫣娘懂我心”,又替嫣娘剝炒貨,插科打諢,只逗她開心。嫣娘嘆道:“罷了罷了,本要說你一頓,那千兩銀是隨意灑的?你也別剝,仔細傷了指甲,那千兩當我包的紅包,你那股還存著,下不為例罷”,小九聽得,道謝不提。
話說那金四太子兀朮聽得飛父子被戮,忠勇部將也被砍了幾個,大笑道:“天不亡我,和議自此堅矣”,原來這年十一月初七,又訂和議,條件更為苛刻,不僅大楚稱臣,淮河以北全歸金國,每年還要交歲幣絲絹。
李婆子憤憤罵道:“這訂了毀,毀了訂,每次殺幾個將軍,何時是個頭”,安婆子也道:“還想著今年大勝能回老家看看,誰知那得勝的被殺,打敗的反而得銀,真個黑白顛倒,老天不公”。
桂姐問道:“那朝裡的生身父母還在北面為奴哩,怎得這樣作為,這不是不孝麼”。
舜娘道:“孝不孝,還不是人嘴裡一句話。能保住位子,親爹親媽都賣了,還有甚麼做不出來。大臣們也都是人精,還有人撰書說是金兵禮待楚人,女娘均配人為正妻,兒郎俱娶得金朝貴女,竟是兩國一家親哩”。
眾人大驚,問是誰人如此不要臉,舜娘道:“也只是幾個話本,官府還大力推崇哩,千百年後,誰記得帝后王公,如畜如奴,步行去金國獻俘?女為妓,男為奴,浣衣局日日有虐死的軍妓抬出,八錢銀子就能買個進士夫人哩”。
“當然不記得”,小九冷笑道:“只有那金朝太子戀上大楚帝姬,為了紅顏放棄王位,一騎紅塵瀟灑,那些死了的螻蟻,全是給他兩人做烘托。死幾個人算甚麼,只要王子公主過得幸福美滿,大楚亡了也是給那愛情添了花邊”。
“可惜那太子不傻,那帝姬也只是個小妾,還被金朝貴女排擠,不尷不尬,就差一杯毒酒了。這等話本哄那情竇初開的女娘也罷了,還有人說金朝人物武勇,若是兩國人人結親,定能改善人種哩,所以帝姬妃子們被擄到金國,竟是做善事去了”。
舜娘道:“小九別說了,我已聽不下去”,又說:“朝廷如此倒行逆施,已漏了內瓤。咱們借不上勢,攀上貴人也不長久,還是盤個商隊,也有條後路”。
嫣娘道:“這也使得,只是須匿名,省得紅眼們生事。房產田土被人奪,糧店太扎眼,就讓二妹婿帶著丐幫弟兄,也有個活計不是”。
月牙聽得,便讓張小四為主,張小三為輔,招攬南縣叫花團頭,選那伶俐忠心之人。北縣是秀劍負責,也招攬幾批,一時間臨安乞丐大大減少,街容齊整,方府尊胡縣尊都受了好名。
這行商一道,本就是“人無我有,人有我優,人優我廉,人廉我轉”,又兼乞丐們喜好打聽,又有玩心,幾個眉清目秀的妝掌櫃夥計,禿頭癩臉的仍是本行,混在人堆裡打探。還有幾個長舌,妝做閒漢,幾句閒話就能轉個風向,一時間這隊行商竟有了名頭。
張小四吆喝著驢,拉著貨物,就往西面走,張小三跟在後面絮叨:“起個甚名不好,偏叫個黑風幫,不曉得的還以為是強盜窩哩”。
張小四道:“那叫甚名?你那個‘金銀坊’忒俗,又太招搖,當心半路被人劫道”。
“這名甚是難起”,分店夥計黃毛頭道:“李秀才起名叫‘義信館’,竟是書館的名號;毛娘子說是‘飛鴻派’,整一個飛簷走壁的。那彩虹最淘氣,偏喚個‘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