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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妃城雪和妃城翊是打一個孃胎出來的,素來認準的事,就是釘上板的事。
妃城雪將不同意她上戰場的將軍全部換了啟用新的一批,然後,就一直不分白晝地殺戮。那時候她眼睛裡見到的只是血,睜開眼睛是血,閉上眼睛也是血,那是一個修羅場,不適合懼怕鮮血的人。
她雖未有任何實戰經驗,但是常年的宮廷生活,造就了她遇事冷靜,反應敏捷,懂得辨局大勢的沉得住氣的性子,加上天生神力嚇人,連戰了一個月,每戰穩勝,像是天生為這個戰場所生的一樣。甚至南風國的將領碰到這個帶虎面,白金龍甲背後插了把奇怪花傘來打仗的神力將軍,都有些怕與她對戰。
她也以為沒有對手了,想早點結束這一切,帶翊兒回去……可很快,她便遇到一個很強的對手。
那人出現時,穿著一身黑龍鱗的盔甲,一雙千軍萬馬都在他眼中鎮定下來的黑眸,盯著她盯得令人很有壓迫力。同她一般,他也在臉上帶了張面具,只不過他的是狼面的,她的是虎面的,似乎也有什麼要隱瞞,要欺騙的……
有趣的是,他身後也背插了個東西,不過那東西用布包裹著,摸樣有些像劍,朝著她飛衝而來。
妃城雪當時看著他,坐在馬上,只覺得方才他看她的時候,她覺得很熟悉,像是一個認識很久的人,竟然再見到,有些難以名訴的感覺。明明她看著周圍的戰鼓還有士兵敲著,士兵們的口也是張張合合的,為何只要看向他,周圍的喧囂都靜了下來……
直到他手中的劍劃破風聲,在她耳畔一聲鳴響,她才拉起馬在長空一聲撕吠地險躲過。
見她躲過,他目中劃過挑釁的笑意:“怕了?”
她勾起緋唇,從馬邊拿起弓具,弓拉著弦滿月般,對準著他胸口的位置,就迅而急地飛出一箭。
他沒想到她的弓如此快,拉馬不及,從馬上跳起,在空中看見箭竟自己轉彎,直直射中馬頭,心中忍不住驚了句:好箭法!馬當下長吠一聲倒地。
他落地,聽到‘他’的大笑聲。
那是他們的第一戰,兩方勢均力敵,最後撤兵回營,但初次交手,顯然是妃城雪勝了。
因為從未如那日全力打過一場仗,妃城雪回去問大將們他是誰?他們告訴她,與她交手的那個人,正是南風國的有妖孽著稱,善謀善戰的三皇子,蘇珏。
她在心裡記下:三皇子,蘇珏。
後來,他們有許多交手的機會,久而久之,每次上戰場妃城雪發現她的目光都會習慣找尋他的身影,因為他是她唯一承認的對手,而他,似乎也是這麼認為的。他們能在彼此的眼中找到一種痛快,那是和麻木的殺戮是兩種完全不同的暢快,由心發出的,令人歡喜的。
但妃城雪畢竟是個代替者,妃城翊的傷好了之後大怒,綁了她就立馬替上了戰場,而且態度強硬。知道自己弟弟脾氣,妃城雪也準備退了。
偷著的最後一戰,她把他引到很遠很遠的地方,遠離戰爭,遠離殺戮,遠離喧囂,同他在四下無人的荒野一陣自由地追逐狂奔,奔到紅色茴香開遍的崖邊,她停了馬,他也跟著停了。
她突然扭頭看他,見他有些發怔,笑意在月仁的眸裡深入達底,
她從身後抽出那把一直背在身後的花油傘,騎著馬向他緩緩走去,看著他眼中的錯愕,令她欣慰的是,沒有發現戒備與提防。
直到走到他面前,她一手撐開那把花油傘,遮住了刺血的日光,將他也罩在裡面。
他問:“你在做什麼?”
她笑著看他,然後不期然地拿下自己猙獰的虎面面具,露出她漂亮的容顏。又脫下頭盔,露出那一頭若雪縷絲的雪發……她將他的驚訝與驚豔,還有瞬間複雜翻湧的情緒盡收在眼底,化作帶些惡作劇的笑意,伸出的手想摘下他的面具,看看他是不是她認得的人……
只是伸到一半,他一下扣握住她的手腕,“你是女人?!”
大街追,揩萌油
再後來的許多事……她的記憶出現一段長達四年的空白。
六年前,她從戰場回到宮中,被人所害,大意地飲下一種毒酒,九死一生地險些活了下來,卻已失去了大部分的記憶。直到兩年前,在御醫的醫治,和翊兒找來懂古巫法的巫師作法下,她才拾起些記憶碎片。
兩年來,她一直覺得自己忘了一個很重要的人,她能拼湊起他人的輪廓,眉眼,可是……無論怎麼努力,清醒,夢迴間,令她心抽痛地難以自制,又歡喜莫名的那個人……總是拼不出一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