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板,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在門前灑掃,竟是準備開門做生意了。相思抬頭看看那招牌,只見上面寫著三個大字:杏春堂。
再往這鋪子裡面看,也有三四個夥計擦桌兒的擦桌兒,擦凳兒的擦凳兒,井然有序,卻沒有交談聲,相思略略詫異,卻見那門前灑掃的少年正望向自己,相思便上前,準備套近乎:“小哥兒,這麼早開門啊?”
那夥計雖生得眉清目秀,卻給人一種疏離冷漠之感,看了相思一眼,冷冷道:“早起鳥兒有蟲吃瘋婦。”
相思見這少年冷漠,卻也不放在心上,只又往鋪裡看了幾眼,便準備反身回去,卻見鋪裡出來一個小夥計,極恭敬地對那灑掃的少年道:“錦城哥,老闆昨兒說離春分還有兩個月呢,先不讓鋪裡進黃梅草,你今兒和那藥官兒說一聲,先別去給咱們尋。”
喚作錦城的少年微微皺眉,卻只應了一聲,便繼續低頭掃地。相思轉回身來,滿臉堆笑:“小哥兒,這是我第一次來韶州府,你們說的‘黃梅草’是個什麼東西?別處怎麼沒聽過?”
崔錦城頭也沒抬,也不知是誰惹了他,把掃帚掄起來,也不管有人沒人就是一頓亂掃,好在昨兒下了雨,青石街上沒有什麼灰塵。相思受了這樣的“禮遇”,也是一肚子的氣,扭頭就走了。
回到鋪子裡,馮小甲已經起了,又因昨晚那番作為,今兒竟出奇勤快地打掃起了鋪子,見相思回來,便殷勤迎上:“少爺,這麼早就出去了啊!”
相思點點頭,閃身進門,問:“相慶和相蘭呢?”
馮小甲忙跟了上去,一邊引著相思去飯堂,一邊道:“兩位小少爺也才起,方才還找您呢,現在正用早飯。”
飯堂和灶房都在後院,堂裡除了相慶相蘭兩兄弟,還有魏家來的三個車伕。邱掌櫃正在桌邊兒坐著,見相思來了有些侷促不安,相思點點頭,心想自己也不凶神惡煞呀,這邱掌櫃怎麼一見到自己就這副樣子。
“這麼早你幹啥去了?”相蘭嘴裡叼著包子,含糊不清問。
“出去溜溜彎兒。”相思隨口應道,又喝了口粥,方想起那個叫錦城的少年,臉上便堆起十二分的和藹可親來:“邱掌櫃,有個事兒想請教。”
邱掌櫃微胖的身子一顫,嘴唇抖了抖:“您說。”
相思的聲音忍不住又和緩了些,問:“我今早在街那邊看見個叫‘杏春堂’的藥鋪,這家藥鋪怎麼樣?”
邱掌櫃本以為相思是要問自家鋪子的事兒,聽了這話,神色稍稍放鬆,道:“那家鋪子的老闆姓王,不常去藥鋪,但鋪子位置極佳,聽說生意倒是不錯。”
聽邱掌櫃把藥鋪生意好歸功於位置,相思也沒爭辯,又問:“今早見到個叫錦城的夥計,邱掌櫃可知道?”
邱掌櫃搖了搖頭,略有些無措,卻是馮小甲接過話頭:“那人叫崔錦城,我見過兩次,平日都是他管鋪子的大事小情。”
“那家老闆沒請掌櫃?怎麼讓一個夥計管鋪子的事兒?”
馮小甲也拿了個包子塞進嘴裡,嗤笑一聲,含混道:“那王老闆可是個出名仔細的鐵公雞,家財萬貫,偏不捨得吃不捨得穿,有了錢全去買地,怎麼肯花冤枉錢請掌櫃!”
相思點點頭,又問:“黃梅草又是什麼東西,我怎麼從沒聽說過?”
馮小甲此時已經解決完一個包子,在桌子上蹭了蹭油,敷衍道:“那玩意韶州府到處都是,沒什麼稀奇的,就是春天這兒的人願意用黃梅草煮雞蛋吃,說是補脾虛,防病邪的。”
相思眼睛一亮,心想若是春天真發起痘瘟來,這個黃梅草賣得肯定好,於是追問:“這黃梅草價格幾何?”
“便宜得很,漫山遍野都是這玩意……”馮小甲隨意應著,似忽然意識到了相思對著黃梅草的興趣不淺,心思一轉道:“要是想買些,只要找個藥官兒來,讓藥官兒幫忙尋些就是了。”
相思點點頭,沒再說話,吃完飯便寫了一封信送回家裡,信中不過兩件事:一是報平安,二是問這黃梅草能不能購些回去,若是準備運回雲州府,這黃梅草是否也在沉香會的名冊裡,需不需要再去請一張通關文牒來。
送走了信,魏家三寶便在邱掌櫃和趙賬房的陪同下出了城,行了二十幾裡,便到了一個湖,這湖叫四望湖,綿延數十里,是歷年產龜甲最多的所在。湖的周圍散佈著幾個村落,住的都是靠這金線龜甲過生活的漁戶,只是如今在休漁時節,湖上並無漁人。
馬車才到村口,便有幾個男人圍上來:
“是不是來買金線龜甲的?我家裡有,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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