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部分(第2/4 頁)
的,平日夜裡若有人來抓藥,他也是這般轟走,誰想今兒竟撞在這幾位小爺爺的手裡。
見三人都沒放聲,馮小甲又抽了自己兩下,聲音響亮,雖並不怎麼疼,卻哭著裝起龜孫子來:“今日小人的老母病了,白天又有許多事,晚上便乏了,方才又想起老母的病,就心緒不寧的,這才言語衝撞了幾位少爺,少爺們可不要怪罪我。”
馮小甲說完,便捂臉痛哭起來,他演技一流,相慶也忍不住拉了拉相思的袖子,有些想息事寧人的意思。
相思看著眼前這個抱頭痛哭的馮小甲,腦袋有些疼,卻是淡淡道:“你說老母病了,明日我們一起去你家看看便知道你是不是撒了謊,至於是不是隻今天驅趕了客人,我們在韶州府裡找幾個人一打聽便知,你不用在這裡唱大戲。”
馮小甲渾身一僵,臉上一把鼻涕一把淚,卻是驚得手腳冰涼:眼前這個少年也不過十歲左右,在魏家應該也是嬌生慣養易輕信人的,自己這般聲淚俱下的,他怎麼能不上當?聽這意思,明天還要去自己家去瞅瞅?還要問問韶州府的百姓?
見馮小甲僵住,相思問道:“邱掌櫃人呢?”
馮小甲一驚,這才回過神來,忙把門大開了,請四人進鋪裡坐了,這才撒腿往後院跑鍊金之凰。相思揹著小手在鋪子裡轉了一圈,最後在藥櫃旁站住,這藥櫃很大,是用防腐木做的,隨手抽出一個抽屜,見裡面裝的是熟地,她又看了看抽屜外寫著的“大黃”兩字,不禁搖了搖頭。
一直沉默的相蘭此時也看不過去了:“這藥鋪要是能掙錢,可真是活見鬼了,你看棚上那些蜘蛛網。”
趙賬房清了清嗓子,小聲道:“邱掌櫃原是在雲州府的,頭些年髮妻得病死了,身無牽掛,便派他來了韶州府,以前也是個能幹的,誰知來韶州府後是怎麼了。”
正說著,便聽見有“叮叮噹噹”的聲音從後院傳來,彷彿走路不小心撞在了鍋碗瓢盆上一般,少頃,先前離開的馮小甲便和一個微胖中年人進了門,那中年人臉有些浮腫,眼神也有些混沌,見了相思三人匆忙上前,也不知是尚未睡醒,還是幾人忽然到訪對他的衝擊太大,竟話也說不利索:“少……少爺們來了,我這沒去接,實在失禮。”
“我們出發前曾送了封信過來,邱掌櫃可收到了?”
邱掌櫃暗中搓了搓手,說話越發的不利索:“收……信昨兒收到了,但沒想到你們來得這麼快。”
天色已晚,相思便也沒說什麼,只叫馮小甲給老孫他們留門,便到後院廂房去休息。想著方才馮小甲和邱掌櫃的言行,相思便把相慶和相蘭叫到自己屋裡,劃了門,才小聲問:“你們覺得咱家這間藥鋪怎麼樣?”
相蘭努了努嘴,嫌棄道:“怪不得每年都要靠家裡的接濟才能支撐開著,這樣哪能有生意做。”
相慶也點頭附和,道:“這間藥鋪既然賠錢,也不知道為什麼家裡還要強撐著,這次回去咱們同爺爺說說,乾脆把這間藥鋪關掉算了!”
相思揉著有些酸脹的腳脖子,搖了搖頭:“進城時,我看這條路上的藥鋪並不少,說明這條街是開得藥鋪的,咱家這藥鋪景況蕭索,還要從自家找原因。”
“夥計偷懶,掌櫃更懶。”相蘭總結。
相思點點頭:“今兒也累了,都先睡吧,明兒早點起。”
兩人點點頭,見相思又換了一個腳脖子揉,相慶便回屋找了盒藥膏拿來:“擦點這藥膏試試,明兒只怕更要辛苦了。”
子時未到,雲消雨散,在城外凍了半宿的三個車伕哆哆嗦嗦找進鋪裡來,馬在後院栓了,幾人也吃上了熱飯菜,喝上了熱薑湯,這才把凍僵了的身子緩過來,倒在炕上就呼呼大睡。
*
第二日一早,相思早早起身,見後院還沒有動靜,便去前堂看看。此時馮小甲正縮在堂裡北角的小榻上睡覺,堂裡寂靜無聲,略有些微光從窗外映進來,相思輕輕開了門,冷風吹得她打了個寒顫,不禁低咒了一聲:“這鬼天氣,要凍死人不成。”
現下實在是有些早,街上一個人也沒有,兩側鋪子也沒有開門的,只隱約能聽見某些鋪子裡的喁喁私語,帶著韶州府特有的口音,滿是煙火氣。
相思深吸了幾口氣,縮起脖子緊了緊衣服,回身關了門,便沿著街一路走一路看。鋪子雖都關著門,門上和門前卻有招牌,也知裡面是做什麼買賣的,走了一路,相思心中有些驚奇:賣吃食布料的鋪子自然不少,賣藥的鋪子卻更多,敢情這是賣藥兒一條街?
她正嘖嘖稱奇,不遠處一家鋪子卻拆了門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