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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只見四四方方的小木匣裡擺放著四隻碧玉小盞,小盞上各擺了一隻晶瑩剔透的小冰碗,冰碗底兒上碼了一層新鮮的桃仁兒碎、鮮杏仁兒、鮮菱角和雪白的雞頭米,果仁上堆著小山一般的冰屑,冰屑上還撒了幾個顏色鮮豔的蜜餞果脯。
魏相思嚥了咽口水,這是刨冰?她沒想到竟在這沒有冰箱和製冰機的時代吃到刨冰,驚喜莫名,雙手捧出那碧玉小盞來放在眼前,絲絲涼氣逸散開來,在炎熱的空氣中聚現出一絲一縷的白色水霧來。
魏相思猶自沉浸在這碗奢侈的刨冰裡,卻有一雙白胖的大手明火執仗地從她手中拿走了那小盞,她眼巴巴去看,見那冰碗已易了主,魏老太爺正手中拿著個瓷勺吃著,目睹了這一幕的魏相慶急忙把手中尚未動過的冰碗塞進魏相思的手中,自己又從冰匣子裡拿出了最後一碗,這一老三少便呼嚕嚕嘩啦啦地吃了起來。
這冰沙中撒了蜜糖,合著鮮杏仁兒、菱角和蜜餞,吃起來爽口又涼爽,當真享受,難為魏老太爺忍了這一下午。
少頃,四人不止吃了碗裡的冰沙,連小冰碗都吃了個乾淨,最後四人竟各捧了個碧玉小盞面面相覷。
魏老太爺舔了舔嘴唇,意猶未盡地嘟囔著:“不夠吃不夠吃啊。”
另外三個小的心中也如此想,偏偏再沒有冰了。這時魏興帶了看門的小廝來了廳裡,魏老太爺一問,那看門子的小廝答道:“門外來了個姓顧的夫人,說自己原是西山郡魏氏一門,如今有件急事要求見老太爺,但望老太爺允准。”
“西山郡的魏家?”魏老太爺納悶,卻是魏興提醒道:“老爺原有個七叔伯移居到了西山郡,那夫人或是那一支的後輩。”
魏老太爺經此提醒,也有些印象,讓小廝去請那位顧夫人,不多時便有個婦人隨那小廝進了門。
婦人三十歲上下,穿一件半舊的白玉蘭色布裙,梳著反綰雲髻,頭上插著兩支絞絲銀釵,生得一張芙蓉面孔,見了魏老太爺便盈盈拜倒,聲音沉靜:“相寧拜見老太爺,請老太爺安。”
魏老太爺正襟危坐,虛扶一把:“你是‘相’字輩的?”
“回老太爺話,老太爺七叔伯正是妾身的曾祖。”
魏老太爺請那婦人在位子上坐了,問道:“既有親戚,本應常走動,相互照應,早先怎沒早些過府裡來?”
那婦人雖不富貴,穿著還略寒酸,卻是不卑不亢道:“妾身初嫁到雲州府時,曾來府中拜望過太夫人,只後來夫家的生意折了,家中落魄,便不敢相擾了。”
只因這婦人原來只拜望過太夫人,並未與魏老太爺謀面,是故後來太夫人仙逝,魏老太爺也不知有這麼一個親戚在雲州府中,又想起婦人自稱顧夫人,不禁問道:“可是城南販藥途中被洪水沖走的顧家?”
婦人眼神一暗,答道:“正是,只如今祖宅已押給了別人,不住城南了。”
第10章 吳青蓮先生吃癟27
魏老太爺嘆息一聲,道:“你夫君倒是個會做買的,可惜了。”
早年魏顧兩家也有生意上的往來,不過不甚親密罷了。那婦人聽了難免感傷,只是少頃便恢復如常,溫和道:“家主昔日也常提起五爺爺,甚是敬服。”
按照輩分來講,這顧夫人與魏相思是一輩,又因魏老太爺在家中排行第五,是故叫了一聲“五爺爺”。既被人叫了爺爺,這便是需要照拂的小輩,魏老太爺便直言道:“你先前說因家中遭了變故,便不到府上來了,今日登門必是有事的。”
顧夫人起身福了一福,道:“妾身有一子,名喚顧長亭,如今正在啟香堂讀書,今日因事被冤枉,又得罪了書院的吳先生,吳先生不肯善罷甘休,要長亭退學,我想著五爺爺與那書院的院長應該有些交情,所以冒昧來求五爺爺從中斡旋。”
這顧夫人自從家道中落後便不曾登門,如今為了顧長亭在書院的事卻來求魏老太爺,想來是極重視顧長亭的前途,偏她從未提及是誰陷害,是誰冤枉,含含糊糊帶過了,並未在魏老太爺面前詆譭誰,這讓魏相思心中生出幾分好感來。
“吳先生要你兒子退學?”魏老太爺皺眉問。
顧夫人尚未開口,相蘭已經搶先回答道:“是沈成茂寫了一首詩辱罵吳先生,賴是顧長亭寫的,吳先生這就惱了。”
魏老太爺眯眼看了魏相蘭一眼,徐徐善誘道:“你既然知道真相,怎麼不去替顧長亭作證?”
魏相蘭憋得滿臉通紅,待要解釋又覺得不如不解釋,索性低著頭裝悶葫蘆。這確實不是因為魏相蘭膽小怕事或者正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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