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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逐字逐句地看,只要能按照年份事蹟得出一條完整的歷史線即可。”
見兩人並沒有因為他的解釋而放鬆,田紹芳索性就直說了:“前朝的文書檔案多有遺失,許多資料還需要到民間收集,不過你們也別怕,到時候可以直接請府縣的人替你們找。雖然過程比較艱難,但這正是易代修史的意義所在,你們要迎難而上,不要辜負這個升遷的大好機會~”
……原來是這樣。
不過能怎麼辦?這個差事是一定得接的,木已成舟那就樂觀點,好歹之後還有升官的機會。
“請學士放心,我和馮編修會認真完成任務的。”方長庚拱手道,已經把所有情緒都收了起來,看起來很懇切的樣子。
馮廷書也附和著應道,只是眉間還有一絲抗拒。他覺得這差事不簡單,要是編纂過程中出了問題,他們可能還要吃不了兜著走,總之很想推掉就是了。
翰林院官員向來以清閒自在聞名,就是什麼都不幹,升遷也是早晚的事,比累死累活地編史爽快多了。
可他們畢竟只是新人,耍脾氣的後果就是敗壞名聲,那也不是他樂意見到的,這麼看來沒有第二個解決辦法,他所設想的美好願景第一天就破滅了。
田紹芳看兩人基本已經接受了,又安慰了兩人幾句,然後揮揮衣袖踏出了藏書庫。
剩下的兩人對視一眼,都認命似的苦笑著搖了搖頭,然後埋頭鑽進書堆裡,開始幹活。
一下午時間過去,方長庚看文獻檔案已經眼花繚亂,加上很多書都許久沒人翻閱,過程中吃了不少灰塵,現在整個人都感覺灰撲撲的,不太好受。
馮廷書是過慣好日子的,比起房長庚還要難受一百倍,不時地抱怨來翰林院受苦來了。
“早知道還不如外放一個知縣,天高皇帝遠的,想幹什麼幹什麼,怎麼著也比現在好啊!”
方長庚心想,你這第一天就覺得不行了,接下來至少還有一年,這進度怎麼提得上來?況且期間兩人還要一起共事,彼此狀態一定會相互影響,只有共勉才能讓日子好過點。
“多少人打破腦袋想進翰林院,你可不能這麼想。天將大任於斯人也,付出總是有回報的。從明天開始,咱們把文獻拿到署堂去看,那裡乾淨亮堂。也別老想著編史的事,這樣就不會覺得那麼辛苦了。你想想看,這些資料可不是一般人能接觸到的,我們一邊辦差一邊還能豐富學識,不是一舉兩得的事?”
馮廷書聽進去方長庚的話,也不再說掃興的話,起身撣了撣衣襬上的灰:“你說的沒錯,既來之則安之,咱們也用不著那麼趕,不是還沒定期限麼,就先拖著吧,或許到那時候會派其他人手過來。”
方長庚點點頭,轉念又想到宣子昂的事,於是散值後就去了徐聞止所在的都察院。
當初徐聞止入翰林院為庶吉士,散館考中得了第一,也是十分風光的。如今他任禮科給事中,雖然只是正七品,但勝在這個職位十分特殊,是和御史性質相當的言官,負責監察六部諸司,彈劾百官,在皇帝面前有極大的話語權,如果這些言官團結起來,影響是很大的,就連皇帝也不敢輕易處分他們。
徐聞止正好還沒走,見方長庚來了,立即就想到他匆忙來找自己的目的。
“你是禮科給事中,我不問你還能問誰?就是不知道你方不方便告訴我?”
方長庚開門見山,道明來意。
徐聞止拉著他往外走:“這有什麼不好說的?我知道你口風緊,不會瞞你的。這位新科狀元也真是倒黴,平地起風波,估計他現在還有點懵。好在那群落第舉子們彈劾的時機晚了點,皇上見過他的卷子,還把他欽點為狀元,說明人家可是有真材實料的,這事恐怕是雷聲大雨點小,運氣好還能繼續進翰林。要是再早點兒,那事情就說不清了。最終如何,還是得看皇上自己是怎麼想的。”
方長庚看看他:“真有這麼簡單?”
徐聞止拍拍他肩膀:“皇上很器重魏大學士,況且他在朝堂和民間有剛直的名聲,大多數人都相信他愛惜羽毛,做不出那種事。”
經徐聞止這麼一提點,方長庚便驗證了自己之前的猜測,同時有些佩服地看著他:“還是你瞭解時局,我一時都沒看透這些門道。”
沒錯,宣子昂可是皇帝欽點的狀元,他總不能打自己的臉,承認自己眼光不好吧?估計皇帝會給宣子昂一次機會,頂多再給點小懲罰,事情就過去了。
很快方長庚又有了新的想法,而徐聞止的話再次證明他想對了:“原來是北派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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