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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庚,又有祥瑞傳聞,自幼便由太皇太后著人抱進宮,與大公主二公主一道作伴。又因李織造的母親是萬歲爺的乳孃,論下來,李織造與萬歲爺就是奶胞兄弟,故而舊時宮中人都稱你們八奶奶是不入玉牒的公主。她那會子傳聞還有個小名,叫吉祥格格……”
“吉祥?”蓯蓉不待侯夫人說完,忙掩口輕呼了一聲。
“怎麼了,一驚一乍的?”
侯夫人略有不悅。
蓯蓉忙躬下身:“奴婢該死,怪不得今兒八奶奶屋裡的翠兒姐姐說奴婢犯了諱,原是犯了八奶奶的名諱。”
“哦?”侯夫人倒是奇怪了,“好端端的,你如何犯了她的名諱?”
蓯蓉於是把晨日裡的事一一說了,侯夫人聽罷就笑起來:“那就是了,吉祥是你們八奶奶的小名,至於如意,不是大公主的小名,就是二公主的。不知者無罪,她不同你計較,你就佯裝不知這檔子事吧。”
“是。”
蓯蓉點點頭,便聽侯夫人接著說:“比及你們八奶奶年長,太皇太后顧憐,不捨得她歸家去,所以就在選秀那年命內務府留了她的牌子,放在慈寧宮做了五品的女史。不上兩年,又撥到乾清宮,做了三品的代詔女官,那可是了不得的殊榮,尋常就連一些妃嬪見了她都不敢受她的禮。”
“啊?”蓯蓉暗暗咋舌,她只知敏瑜出身簪纓世家,倒不知她本人竟也這般尊貴。只是,這樣榮寵加身的格格,怎地嫁給八爺了?旁人看不透,她跟在侯爺夫人身邊卻是明白,八爺明面上說是留在京畿以候廷闕,實則是朝廷拘其為質子,藉此控制福建施家。
她正疑惑不解,那邊侯夫人仿似已經看出了她的心思,慢悠悠地繼續說道:“所以呀,你們這個八奶奶也只是看著和氣罷了,憑你那兩眼功夫,是琢磨不透她的。”
蓯蓉低頭訕訕一笑,侯夫人卻已站起身來:“換衣服吧,待會子還得出去見客呢。”
“是。”蓯蓉悄聲上前,扶著老太太入到裡間去了。
東馬圈接了敏瑜的吩咐,已經把出去的車馬備下了。因是私訪,照敏瑜的意思,不必大張旗鼓,所以就安排了一輛大鞍車,另有一輛小騾車給隨行的婆子丫鬟乘坐,駕車的使了西馬圈的車伕馮舉。
敏瑜和施世範送了侯夫人和侯爺出了二門,另叫四個小廝,用一頂暖轎送了侯夫人出了大門,乘上大鞍車,靖海侯隨其後也上了車。
敏瑜素日喜靜,平日除了湄芳格格常來常往,基本不大出門去,把施清遙也拘在身邊甚少出門。小丫頭眼見得爺爺奶奶坐了大鞍車,抱著她阿瑪的腿就撒嬌:“阿瑪,人家也要坐嘛,人家也要坐嘛。”
施世範讓她磨得一點脾氣也無,忍著笑勾勾丫頭的小鼻樑骨,攛掇她:“去問你額娘許不許你去。”
丫頭果然一扭頭,又抱住了敏瑜的腿晃盪:“額娘,額娘,我也要跟爺爺奶奶坐大車,我也要去嘛。”
敏瑜好笑道:“不許去,爺爺和奶奶有正經的事呢,你去了豈不是添亂?”
“一個小孩子,能添什麼亂?”大鞍車上,侯夫人不知何時掀起了熟羅簾子,笑望向他們,“她既是想去,就讓她上來吧。”說著,一呶嘴,對一側侍立的文杏說,“把小格格抱過來,你就去後面車裡坐著罷。”
文杏笑答應下,走上前對敏瑜和施世範略略福身,就彎腰把施清遙抱起來,掀了簾子送進侯夫人的大鞍車裡,自個兒方告了坐。
敏瑜無奈的瞅著她閨女掀起簾子,對她手舞足蹈了一陣子,才跟著車馬遠去。
府裡登時安靜下來,施世範瞧著她神色還有些不愉,不由關切道:“身上還睏乏嗎?正好阿瑪額娘出去,不到傍午大概是不會回來的,府裡無事,你不妨回屋裡歇一歇。”
“嗯。”
敏瑜正覺累得慌,不僅身子累,腦子也累,到底是有幾年不大管事了,冷不丁讓她凝起心神應付各種突發狀況,還真是個考驗。
活動了兩下頸子,敏瑜問瓔珞道:“今兒怎麼沒見桂嬤嬤?”
瓔珞道:“才要跟奶奶說這事呢,伺候嬤嬤的小丫頭碧喜早上來說,桂嬤嬤昨兒不知怎麼了,今早起來直嚷嚷頭重得厲害,要歇歇覺呢。”
敏瑜鎖著眉問:“有沒有請大夫看看?”
桂嬤嬤說來也近五十的人了,雖然在太皇太后身邊也威風了好些時候,不過早年受的苦到底是落下了病根,逢陰雨天就腰腿疼。
可今兒天氣不錯呀。
瓔珞道:“嬤嬤不讓請大夫,說是老毛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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