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3/4 頁)
,就揚了揚唇角,淺聲道:“我還不是為了能來看看你,哪裡料到你這麼沒良心,連我都認不得?”
敏瑜多日的悲苦,在見她的瞬間,無來由的就消散泰半,知道不是施世範,她倒是自在些了。等湄芳到了眼前,才說道:“我這幾日簡直忙的不成樣子,看什麼都模糊得很,也不知是哭的還是累的。”
湄芳便向她面上瞅了一瞅,果然見她憔悴許多,又看她身上的衣服都有些曠了,嘆了口氣就道:“你盡了孝就行了,何苦把自己糟踐成這樣?逝者已矣,生者如斯,我只以為你看得開。”
敏瑜苦笑一聲,最初她何嘗不是以為自己看得開?只不過,人終歸是戀舊有情的,昔年太皇太后駕崩,她足足在太后宮中大哭了幾夜,累得跟著太后的嬤嬤都勸,再要不止住,連太后都叫她哭倒下了。那時,她方知自己是鮮活的,這個世界是鮮活的,才越發珍惜了生命。
這會子孝意她是盡不了多少了,趁著還能哭,也不妨多哭幾場了。
因問起湄芳是同誰來的,湄芳道:“同我家表哥一起來的,他入門的時候遇著你家八爺,怕他認出我就將他帶走說話去了。”
敏瑜便道:“是華圯還是華彬?”
湄芳不覺輕笑:“你記得卻清楚,是華圯表哥。華彬表哥這幾年成了親,倒不如往常同我們好了。”
敏瑜點點頭,成親的人總有自己家室要顧全,哪裡又能分出心顧得到別人?
湄芳又問她:“這兩日祭奠的人多嗎?宮裡派人來了?”
敏瑜明白她要問什麼,就道:“派了兩位公公來頒旨立碑,三阿哥和五阿哥親來了一趟,別的倒沒見著。”
“怎麼,大阿哥和四阿哥沒來嗎?”
宮中就以這幾位阿哥為長,七阿哥胤佑生來帶疾,素來不愛走動,倒也罷了。怎地大阿哥和四阿哥偏不露面了?
敏瑜搖著頭,或者是熟知歷史的緣故,在宮裡她就對日後爭奪太子之位最為激烈的幾位阿哥不大親近,八阿哥也是因為與湄芳訂了親,她才略略另眼看待。他們不來,她正樂意得很。
湄芳久在宮中來往,用心猜猜也知大阿哥和四阿哥打的什麼心思,不過為了避嫌而已,生怕在皇上耳朵裡落個私交黨羽的罪名。
這份心思夠利落,也夠狠。
☆、第三十八章 妯娌
第三十八章 妯娌
“算了,他們不來也罷,我原就是指望喪禮的排場大些,你們新晉的靖海侯面子上也好看些,倒是我一廂情願了。”湄芳失笑一陣,一手挽著施清遙,一手挽著敏瑜道,“你們侯爺也去的太快了,前些日子不還聽說身子骨如常嗎?那日在家裡風聞接到你們的報喪帖,我還當是聽錯了。”
“我們也覺出乎意料。”
敏瑜低了頭,眨眨眼將淚意掩去。想必靖海侯在未進京之前就察覺了不適,所以才匆忙攜眷前來面聖,據侯夫人說,他那幾日連著吃藥,神氣一時大好,家裡也都失了警惕,再不想他是為了到京故意做出健康的樣子。
“額娘……”施清遙人小鬼大,仰頭看敏瑜不大高興,忙拉了拉她的衣襬,“額娘,你怎麼了?”
敏瑜半蹲下身親親她的額頭:“額娘沒事,額娘再同湄芳姑姑說話呢。”
“哦。”小丫頭讓她哄過去,便站到她二人之間,一手一邊,拉住了她和湄芳的手。
湄芳摸著她的頭髮,問敏瑜道:“侯爺是在京裡送葬還是回福建去?”
敏瑜道:“這事還得聽從夫人的主意,我瞧十有八九是要扶柩還鄉了。侯爺一生鎮守海疆,臨死前還在惦記著福建,這裡留不住他。”
“可是扶柩還鄉,你和清兒坐的慣船嗎?”
“坐不慣也得坐,總要送侯爺回去的。”
湄芳便不做聲了,敏瑜在這裡停留許久,正不知前面忙成什麼樣,遂道:“你若累了,就帶著清兒去我房裡坐會子,我還有事,招待不了你了。”
“你有事且去忙你的,我自便呢。”
說罷,拉上施清遙的手就帶她回房去了。
敏瑜便往前頭靈堂而去,同幾位命婦夫人相互施禮,又與三福晉五福晉道了萬福,兩廂略陪坐片刻,外頭的人進來說福建的幾位爺攜家眷都來了。
敏瑜忙帶了人迎出去,果然一出靈堂,便聽著陣陣哭聲一路傳過來,當先的便是施家的二爺施世綸,他比施世範足足大了一旬,因居官場已久,此刻雖是官服換做素服,威嚴猶在。
施世範一見他的面就跪下去
本章未完,點選下一頁繼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