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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紛紛備香燭箔紙,領了扈從而來,皆是儀仗喧天。
一時施府門前車馬叢出,燈火通明。門內素帛滿院,哭聲震天。
敏瑜領了主婦之職,心中再苦也得出來應付往來親眷。
諸位福晉命婦夫人都知她大有來頭,又聽說施世範襲了爵,不敢讓她辛苦,紛紛勸其節哀。
侯夫人帶了施清遙只在裡間坐著,怕敏瑜力不從心,便將自己身邊的蓯蓉和王媽媽撥出來聽她使喚。
王媽媽和蓯蓉陪敏瑜各處問候一遍,又往後廚那裡吩咐備上好的茶水,兼之府裡第一次辦喪事,諸多不全,都要她一一去打點,三人裡外直忙活了一夜。
次日不敢多睡,施世范進來說二哥他們若是要趕來,還須兩日,只怕侯爺要先封棺了。
敏瑜卻不這麼想,畢竟逝者已逝,若不叫生者見最後一面,豈不終身抱憾?於是夫妻兩個商議了,去回侯夫人,將衣冠暫封了,卻把侯爺的棺材往靈堂後另放了兩日,專一等二哥他們趕來。
侯夫人起先還時刻囑咐人留意敏瑜那邊的情形,若她撐不住,自己便要出去頂替一二。孰料婆子們回來都道安排的很仔細,並無大疏漏,便是照顧不到的地方,王媽媽也都提點了。
侯夫人暗裡沉吟,方醒悟她在宮裡呆過,昔年皇太后和皇后貴妃駕崩,必然經歷的,是以今日才沒有出亂子。由是越發放心,不過每日在房裡睹物思人,唸經茹素罷了。
後,便是立孝堂了。既是公侯府邸,須得做滿七七四十九日功道,才可出殯。這七七四十九日每日吃飯時,靈前都要如侯爺在時供奉上飯菜,若有親友祭奠,家人還須得陪哭方可。
敏瑜這般勞頓,由是幾日下來,人都瘦脫了一圈,素服素面,越發顯得清透了。是日,安親王府也看了侯府的幾分薄面,遣了家中的小世子過來祭悼。湄芳混在人堆裡,亦是裝扮成個小子樣兒,跟著世子爺華圯前來施府。
二人在靈前祭奠畢,施世範便得了家人的信兒從外迎過來,因他已襲爵,華圯於他不過行了平輩禮。施世範便又要同湄芳行禮,卻讓華圯攔住笑道:“世兄不比與她多禮,她另有事兒呢。”
施世範雖與這些王公貴戚往來不多,不過舊年終究在宮裡當過差,見華圯相攔,還當是他們府裡的僕從,就大膽看了一眼。乍見之下,只幾乎沒叫出來,忙的一把捂住嘴,不及多說,那裡華圯已經笑著把他拉開了。
湄芳在他們身後一吐舌頭,也不叫人跟著,獨自一人便往靈堂後尋敏瑜去了。
侯夫人連哭多日,這半晌正覺頭暈眼花,敏瑜擔心她身子,吩咐了蓯蓉文杏將她扶去內堂休憩。施清遙亦是一身齊衰素服,她人本就生的靈巧,穿了素服直如雪人兒一般,玲瓏可愛。
小丫頭還不知死亡的深刻意義,只知道她阿瑪告訴她爺爺在棺材裡睡著了,要睡很久很久,讓她乖乖的,不要吵著爺爺。由是這兩日敏瑜再苦再累,她閨女都沒有再過來搗亂了,只是跟著奶孃出來同客人磕頭謝禮。
這會子剛送走一批祭奠的親友,奶孃和瑞竹恐她見了人多,衝撞到醃髒氣,正要抱她去後頭靜一靜。不想小丫頭眼力好,愣是認出了女扮男裝的湄芳,趴在她奶孃的肩上就喚道:“姑姑,姑姑……”
湄芳疾走兩步,慌忙噓聲讓她住口:“寶貝別嚷嚷,仔細驚了人。”
施清遙乖巧的點點頭,果然不再叫喚,掙扎著從她奶孃懷裡跳下來。奶孃和瑞竹這時才認出湄芳,忙都道了萬福:“請格格的安。”
湄芳擺擺手道:“不比多禮了,你們去你們的,小格格我帶著就好。你們八奶奶呢,我正要去找她。”
瑞竹一指後院道:“外頭人來要香燭,奶奶帶人去取了。格格要找奶奶,儘管往後面找去。”
湄芳於是牽了施清遙的手,二人一道往後院來。敏瑜恰也從抄手遊廊繞過來,遠遠地看見一個男子牽著她的女兒,她還當是施世範,就道:“這會子你到這兒來做什麼?”
湄芳不做聲,又走兩步,敏瑜看那身量不像是施世範,心裡不由存疑,忙叫施清遙:“清兒,過來。”
施清遙笑嘻嘻拉著湄芳的手,向她額娘喊道:“額娘,我和姑姑找你來了。”
敏瑜一怔,這才瞧出那小帽底下的面孔可不就是湄芳?
她又好氣又好笑,將香燭交給家下人拿出去,自己站住腳道:“你又作死,打扮成這個鬼樣子出來,今兒人這麼多,仔細讓人看見,參到你公婆那裡。”
因她在喪期中,湄芳不敢同她開玩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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