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翰林院巡視。
不過,不論是哪一次他都沒有仔細看過聖上的臉,畢竟基本上都是不允許抬頭的。就算他頭再鐵,面對著聖上散發出來了氣勢,以及周圍虎視眈眈的各種眼神,他再好奇也不敢抬起頭來盯著瞧啊。估計要是聖上此時出門微服私訪站在他的眼前,他都不一定能認出來。
通傳的太監將他領到了御書房的門前。
“張崗覲見。”
屋內傳來了一個比較尖銳的聲音:“傳~”
在旁邊太監的示意下,張崗趕緊進去。
剛一進門,屋內的氣氛嚴肅極了。屏風外至少站著十個帶刀侍衛,一個個威風凜凜,自帶殺氣。張崗哪經歷過這樣的場面,在現代的時候他連個鎮長都沒見過,此時此刻嚇得他腿都軟了。
他低著頭繞過了屏風,餘光看到了面前的桌子後面有一個明黃色的身影。絲毫不用思考地,他身體比腦子還要快,直接跪了下去。
雙手放在地上,叩首,然後顫顫巍巍地說:“微臣叩見聖上。”
聖上遲遲沒有出聲。
從張崗進來的時候他就在觀察著這個探花郎。
當時殿試的場景他還覺得歷歷在目。當時談到了治國理念,眼前的這個人雖說沒有侃侃而談,但是在後面上交的卷案中,這個張崗的文章切入角度卻十分新穎。所以令他印象深刻。
而此時仔細觀察下來,確實能夠發現不少問題。比如,此人在進來之後,雖然眉目低垂但是眼神卻四處流離。此時雖然跪著,但是可以看出股間還在瑟瑟發抖。
如此看來,此人應是一個難堪大任的人。
可是,他的詩作卻胸懷開闊,磊落灑脫,視野卓越。
這樣的違和感讓聖上感覺越來越有意思了。
“起來吧。”
聖上滿意地看著張崗略微有些顫抖的從地上爬起來,這樣有些狼狽的姿態跟詩中體現出的那種風光霽月的狀態可謂是天差地別。
不過儘管如此,聖上也沒打算兜圈子旁敲側擊的去了解。他單刀直入地問了一句:“你可識得柳願?”
“回聖上,有過幾面之緣。”張崗心裡開始突突地直跳。這已經不是單純地見到大人物的緊張情緒了,畢竟如果僅僅是奏摺上呈現出來的問題,聖上應該問他和陳序的關係,而不是問他和柳願。
“哦?只有幾面之緣?”聖上挑了挑眉,露出了一個似笑非笑的表情:“幾面之緣就可以合夥共同做買賣了嗎?”
張崗覺得自己彷彿被澆了一盆冷水,因為這代表著有人懷疑了他和柳願之間的關係:“微臣和柳小姐雖說只有幾面之緣,但是相逢恨晚。”
“是因為你們作出了完全相同的詩嗎?”聖上直視著張崗,眼神十分銳利。
“是,是。”張崗被這一眼看的魂都要嚇掉了,撲通一聲又跪了下來。
本身出了這檔子事他就心虛的要命,更何況眼前的這個人還掌握著自己的生殺大權,這讓他怎麼才能放平心態。
“張愛卿慌什麼?趕快起來吧,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嘛。”聖上笑眯眯地說,露出了一個非常具有欺騙性的笑容,看起來就像是和藹的鄰居老頭:“出現兩個相同的詩作也並不為奇,你說是不是?”
“是,是。”張崗連忙站起了,點頭哈腰的回答。
他這番模樣在聖上的眼裡就更覺得難登大雅之堂了,此人甚至都沒有合格的心理素質。
聖上頓時覺得無趣了起來,不想多說廢話。他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旁邊的太監,將案上的一沓紙拿給了張崗。
“那麼張愛卿可否給朕解惑,這些又是什麼?”
張崗接過太監手中的這些東西,一頁頁地翻看了起來。越看臉上的神色越為驚恐,這一沓紙記錄著他自從穿越而來之後幾乎所有出風頭的時刻,倘若在別處看到,還可能是一本非常風光的傳記。可是此時,這些記錄著他的“名人語錄”的紙張後面,緊跟著的就是柳願的“名人名言”,二者合起來,在張崗眼裡彷彿就是催命符。
他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右手竟然可以顫抖到如此的頻率之快、幅度之大,顫抖到他都不能抓緊手中的這些紙。紙不受控制地一頁頁的掉落在地上,他拼命的想要用左手按住右手,可是卻發現兩個手根本互相顧不上。
他雙腿好像突然失去了力氣,任由自己一下子攤倒在地上。剛才在心裡一個勁兒給自己強調的什麼禮節全都忘了個乾淨。
此時此刻他只知道,完了完了,都暴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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