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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扒你衣服的人!
容淺念條件反射摸了摸自己易容過的小臉,才笑盈盈道:“在下不才,正是銷魂窟的主人,京都給在下幾分薄面的都喚一聲九公子。”
誰都知道,這銷魂窟的九公子素來神龍見首不見尾,頓時,視線紛紛投來,唯獨蕭閔斂著眸子,輕描淡寫:“所以呢?”
容淺念噎住,這小子夠狂啊。
還是更狂的。
蕭閔依舊懶得抬眼皮子,揚揚手:“給爺剜了他的眼睛。”
這語氣,這漫不經心的調調,想必沒少幹這種勾當。語罷,蕭閔小霸王扯扯唇,笑著看地上打顫哆嗦的漢子。
下一秒……
“啊!”
這一聲殺豬尖叫猜猜是誰?
眾人眼珠子掉了一地,只見那持劍的侍衛仰面倒下,眉心一根銀針入了三分,而地上的大漢眼珠子還在,死死盯著那紅衣少年郎,少年笑得眼眸流轉,勾人心魄。
傳聞,銷魂窟九公子一手銀針深不可測。眾人倒抽一口氣,果然名不虛傳!
又一聲拍案巨響,蕭閔紅了精緻的美人眸,大怒:“你好大的膽子。”
容淺念拱拱手:“繆贊繆贊,面子不夠膽子來湊。”笑得著實扎眼。
什麼叫做張狂,什麼叫做無賴,這妖孽啊,成精了。
素來囂張跋扈慣了的蕭閔小霸王哪裡遇過這樣的滑頭,當下一張俏臉沉得極是難看:“帝都腳下竟敢這般膽大妄為,你可知道我是誰?”
容淺念燦然一笑,眨眨眼,狐狸一般狡邪:“我管你什麼人,進了我的銷魂窟就要按照我的規矩來。”
蕭閔冷笑出聲:“規矩?居然和爺說規矩。”
大概在今天之前,敢和這小霸王說規矩的也只有金鑾殿上那位了。
容淺念瞅著蕭閔,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的寓味,嘆嘆氣,招手:“尋花,算盤。”接過那金燦燦的算盤,素白的手指敲起來那叫一個靈活,“沉楠橡木桌椅十套三千兩,梨花醉六壺兩千七百兩,喬禾樑柱兩根七千兩,刷金窗門一扇兩千九百兩,酒菜十桌兩千五百兩。”抬頭,又敲上一筆,“哦,還有我家成魅美人的素錦流紗裙一件,九百兩。”
這一番敲打下來,蕭閔一張俏生生的臉紅了,又黑了,容淺念笑得更歡了,再補上一句:“再加上裝修期間停業三天的損失費三萬兩。”一敲定案,“總計四萬九千兩。”
四萬九千兩?這是多少?扳扳手指,眾人面面相覷:哦,原來這就是坑爹!
“什麼四萬九千兩?”蕭閔近乎咬牙切齒。
容淺念一臉無辜:“沒看出來嗎?賠償。”揚了揚手,算盤叮噹響,“這就是我們銷魂窟的規矩,鬧事可以,把賬結上就可以。”容淺念笑吟吟地湊過去,“請問這位爺是分期付款還是一次付清?”
這般殺豬宰羊,瞎子都看得出來。
蕭閔當下暴怒:“好你個獅子大開口!這坑人宰羊的勾當竟用到小爺頭上了,好個不知天高地厚的東西。”
嘖嘖嘖,美人就是美人,生氣的模樣也讓人抓心撓肺啊。
容淺念看著美人:“坑人宰羊?瞧這話說的。”淺淺地笑著,似四月剛開的花兒,“尋花,給這位爺一份報價單,免得人說我銷魂窟開啟門做不正經生意。”
蕭閔櫻唇一抿:“若是我不賠呢?”
容淺念勾勾唇角,拖著懶懶的語調:“不賠啊。”想了想,眉毛一挑,“那好辦,以身抵債,還清為止。”
蕭閔一張勝過女子的俏臉,硬生生黑了。
下一秒,只見那痞氣邪肆的紅衣少年緩緩走近,微仰著頭,打量著:“你這張臉嘛,當個花魁什麼的足矣,我敢打包票,不出五個月就銀貨兩訖了。”
人群中,乍然一聲悶笑,隨即炸開了鍋般鬨笑開了。
蕭閔一張臉,黑得像鍋,牙齒咬得咯咯作響。
容淺念又看了蕭閔一眼,瞧,這受氣的小媳婦。
這一眼,徹底惹怒了蕭閔:“你信不信我立刻便能弄死你?”
頓時,一股森然的殺氣席捲,整個大廳噤若寒蟬。
“呵。”沉寂裡,一聲輕笑盪漾,紅衣九公子眼波也盪漾,“信,怎麼不信,我們風清的澈王爺要弄死一個人還不是和捏死一隻螞蟻一樣簡單。”
蕭閔眼眸一凝,怔了一晃:“你知道我是誰?”
一句話一出,全場緘默,後退三步,這京都誰人不知澈王蕭閔是個惹不得的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