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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九知道,他們所言,天下人不會全信,但也會將信將疑。但這就足夠了,沒有絕對的輿論優勢,李烴的叛亂就將成為一個笑話,更何況,李弘還給他扣了一個勾結匈奴的帽子。
此時站在九九身側的李弘,就是上一世那個欺世盜名的李弘,一隻披著羊皮的狼,永遠胸懷天下,永遠的忍辱負重。
李弘這一席話,算是解決了如今的輿論危機,可仍然沒有解決九九的死亡危機。現在全天下的人都知道李智要九九陪葬,其實不管李弘說不說,這已經瞞不住了。所以,可能都等不到叛亂結束,九九就得被活埋……
面對大明宮外這些為宮廷秘事操白菜心的大晟子民。
李弘又緩緩說道:“既然本王的自私已然造成這麼大的誤解,讓上官皇后白白受到這樣的汙衊。既然本王寧可放棄皇位,也不能保住這大明宮的安穩。既然本王已經自私得將皇后留在宮中,那本王就再自私一次,本王剿滅叛黨逼退匈奴之後就會擇日登基,迎娶上官九九為後。本王與九九明明兩情相悅,卻一次又一次被分離。現在這冰冷得皇宮只剩下我二人相互依靠,本王不能再失去她,本王寧可揹負全天下的罵名,也要守護我們這段愛情。”
“…………”九九驚悚得看著李弘,他們這段戲,沒有這段臺詞啊!
現在這種情況,九九不能出言反駁,只能沉默,在旁人眼中,上官皇后已是震驚加感動的說不出話了。
李弘把違抗聖旨偷換成家庭倫理。有人嘲笑宮廷關係複雜,也有人佩服攝政王敢愛敢恨。但概念已被偷換,即使有反對的聲音也無關緊要。現在即使再有人用李弘違抗先帝遺照的名義質疑李弘,也會被人認為是在阻撓真情。
不得不說,李弘這是劍走偏鋒,化解了九九即將陪葬的危機。
回到後宮,九九氣急,“你為什麼不跟我商量一下?”
“商量你會同意麼?”李弘得意的笑道:“再說,這不就是最好的結局麼?”
“你……你不會真得準備再立我為後吧?”
“什麼叫再?我立過你為後麼?”
九九怔了一下,“我是指,我已經做過李智的皇后了。”
“那又如何?前朝又不是沒有先例,大晟之前的大豫朝,王皇后就是先嫁了父親又嫁了兒子,做了兩代皇后,他們母子關係可比我們叔嫂關係還……”
九九聽不下去了,趕緊打斷,“那是前朝,不是大晟,再說我沒想過再嫁人,特別是你……”
“九九!”李弘握住九九的肩膀,“你只有再嫁給我才不用去陪葬,既然你能與皇兄做有名無實的夫妻,為何跟我不行。難道時至今日,你還不信我麼?”
“李弘,我很怕往事重演,更何況,我一直都想離開。”
“我知道。”李弘放開九九,背身而立,“不是還有半年麼?我給你半年的時間。即便你將來成為我的皇后,只要你想走,我就放你走。”
李弘的身影已漸行漸遠,看著李弘落寞而孤寂的背影,九九忽然不清楚,自己現在對李弘是什麼樣的感情。
曾經是愛戀,後來是仇恨,再後來是同袍戰友的情誼,而把這些交織在一起,九九隻是感覺到很痛。
這個男人,自從她來到大晟就與他交織在一起,他們就像燭火裡搖曳的兩根燈芯註定要糾纏不死不休。九九突然想到,李沐塵曾經說過,她只有嫁給李弘才能保十年安穩,她平安的過了九年,卻仍然躲不過命定的第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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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那日李弘在城門上的一席話被一傳十,十傳百,有人歌頌,有人嘲諷,但輿論對待九九已不再尖銳,那些觀望時局的野心家也不再敢輕易投靠李烴,李烴再攻打長安已是師出無名也無人支援。
李烴派人送來和書,承諾永不出封底,再不回長安。
又是一盤新局,九九問李弘,“李烴放棄叛亂,你可會放過他?”
李弘黑子一落,已顯露殺氣騰騰,“我曾說過,野心家是不會輕言放棄的,他們所做出的承諾就如同廢紙,現在關外匈奴還未撤兵,一旦匈奴一招得勝,三王必定會舉兵相應。我不會再給他機會。”
九九隻表無奈,“看來是註定又要兄弟相殘了。”
李弘雷厲風行,不給李烴一絲喘息的機會,親自領兵兵臨城下。
第一百四十一章
誰人都以為李弘是仁慈的,就連李烴也這樣認為,可能是因為李烴久居封底,也可能是李弘為人太多低調。
李弘氣質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