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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見蹬蹬下樓的聲音,估計是走了,林杏暗暗點頭,這個人雖言辭激進,說的倒是大實話,林杏相信,絕大多數趕考的舉子,都是他這種心態。
皇上看了她一眼:“小林子,你說剛那個舉子若是當了官是貪官還是清官?”
林杏:“窮人乍富,一朝顯貴,必是個大大的貪官。”
皇上哼了一聲:“這是讀書讀傻了,連讀書人最基本的氣節都沒了,再讀多少聖賢書也是個廢物。”叫過成貴吩咐了幾句。
成貴出去,不一會兒領著兩個人走了進來,林杏心說,還真都是熟人啊,一個是杜庭蘭,另一個就是自己正月十五,在前門大街救下的那個姓文的神經病。
兩人看見林杏,也是一愣。
皇上開口道:“在下嶽錦堂,聞聽兩位兄臺高論,心下大為傾慕,故此讓管家請來一敘,冒失之處還望兩位兄臺莫怪。”
見他們定著林杏看,臉色有些沉:“兩位兄臺盯著我這丫頭,莫非曾經見過?”
杜庭蘭開口道:“公子莫怪,前些日子燈節兒,我與文兄相約觀燈,不想文兄忽犯急病,得一位姓安的公子相救,方保住性命,因見這位姑娘跟安公子頗像,心下訝異,故此多有冒犯。”
皇上瞥了林杏一眼:“想必兄臺認錯了,我這丫頭雖有些頑皮,卻從未出過府門,今兒是頭一次,給她纏的緊了,才帶她出來見見世面。”
林杏心說,誰纏你這變態了,不是你逼著,老孃才不樂意跟你出來呢,美男在跟前兒都不能多看,有什麼意思。
不過,杜庭蘭倒是挺聰明,見皇上不想他們注意自己,便不再看自己,只跟皇上談論天下大事,姓文的倒是時不時會看自己一眼,眼裡充滿疑惑。
皇上談興甚濃,跟杜庭蘭說的甚為投契,相比之下姓文的就失色多了,不過,當皇上說起淮河氾濫之事,姓文的忽然跟打了雞血一樣,滔滔不絕。
林杏聽了聽,的確頗有見地,看了杜庭蘭一眼,終於明白,那天他說姓文的有大才,是指的這個。
這個杜庭蘭倒挺聰明的,知道淮水氾濫是皇上的一塊心病,這姓文的有這樣的本事,不鳴則已,一鳴驚人,故此,早早交好,這杜庭蘭的心機不容小覷。
第61章 出個邪招兒
從狀元樓出來,文志達不禁道:“原來那個安公子是個小丫頭,不過,這個嶽公子又是何人?瞧他衣著身為考究,且言之有物,倒不像一般的世族公子。”
杜庭蘭目光閃了閃:“此乃文兄的機緣,就在下所知,京城世族勳貴之中,只一家嶽姓,便是逍遙郡王,老王爺仙逝之後,世子嶽錦堂承繼了爵位,本該降一等,皇上念及老王爺膝下只此一子,特加恩旨,承了郡王爵,樓上這位只怕就是這位殿下。”
文志達愣了愣:“聽人說逍遙郡王是個終日無所事事的紈絝,怎會跑到這狀元樓來。”
杜庭蘭搖搖頭:“文兄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逍遙郡王能得恩旨,雖有老王爺的情分,他自己更是自小進宮伴讀太子,又是皇上的表兄,關係可比皇上那位親兄弟寧王殿下親厚的多,雖有些浪蕩,卻也是皇上的耳目,今日出現在狀元樓,想是為了皇上重擬考題之事,探探我等的口風,文兄有治水之才,今日入了逍遙郡王的眼,他日必得一個錦繡前程,在下為文兄賀。”
文志達有些激動:“杜兄客氣了,自進京得杜兄賙濟衣食,實在慚愧,若果真如杜兄所言,定不忘杜兄大恩,只是剛瞧郡王殿下,對他那丫頭頗為寵愛,那丫頭對在下又極瞧不上,若在郡王殿下跟前兒說兩句小話……”說著嘆了口氣:“古人云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誠不欺我。”
杜庭蘭:“文兄是被她那日言辭所激,心生偏見罷了,為兄倒覺這位姑娘,聰明機敏,為人通達,雖性子厲害些,卻也可愛。”
文志達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杜兄,在下有一句話不吐不快,這姑娘再好卻是郡王府寵婢,看郡王殿下的意思,定是房裡的丫頭,便再好也不是旁人能想的。”
杜庭蘭笑了:“文兄多慮了,好男兒志在四方,當金榜題名為君分憂,為民解難,怎可耽於女色。”兩人說著回了客棧。
林杏隔著窗上的琉璃眼,瞄著兩人漸行漸遠,琢磨這文志達倒是個有些運氣的,自己那天還說讓他就早回家呢,今兒就在狀元樓遇上了皇上,剛那一番治水的看法,想必皇上已然心動,便文志達此次名落孫山,只怕也會能混個一官半職。
至於杜挺爛,美男雖好,只是心機太深,還是躲遠點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