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部分(第2/4 頁)
……”
秦遠說著,又拿出一本書丟在張元寶面前,竟和他手中那本一模一樣。
從前幾日起,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一個江湖術士,手裡握著一張爛書,堵在左相門口搶著要見左相,說有東西要賣個左相。
管家原本要將他趕出去,可那術士言之鑿鑿說手頭有左相要的東西,正巧左相轎子落下,見了此情形,下了轎子後,一翻那紙上內容卻是吃了一驚,那上頭羅列著未來幾年內朝堂上要發生的大事。問那江湖術士從何得來,術士只道天機不可洩露,將此事說得玄之又玄乎,只道左相是天降福星,生來便為安邦定國,唯有他才有資格配上此書,左相將信將疑的將那書收下了,那術士卻是不求名不求利,丟下書人便走了。
只是離奇的是,過得幾日,民間漸漸流傳一本書,書內只道是得道高僧悲憫民間疾苦,特自損福壽,透露未來大齊各地大災大難之事,警醒世人要提前預防,文中更隱隱透露,預測未來幾年內朝政大事變動的《朝政大事篇》就在左相府。民間便卻傳出訊息,說是左相手裡有知曉天地玄黃人士,著有奇書,能知未來事,尤其是朝政大事,皆能知曉,若得此書,大齊變幻一番風雲也未不可。
這事越傳越玄乎,便是左相也有耳聞,心裡一慌再去尋那術士時,那術士卻沒了蹤影。不知怎得,有一日,右相竟在堂上提及了《朝政大事篇》,皇帝只道自個兒也看了那《大齊災難篇》,直問左相要那《朝政大事篇》,左相哪裡敢給——那是真正的有苦說不出頭。
別說了皇帝了,左相府這幾日頻頻招來竊賊,個個都是頂尖的高手,都是衝著那書而來,他已經夠鬧心了,關鍵是,那書上還寫著皇帝駕崩的時間呢,若是給了,他不是明顯找劈麼?他只道是民間謠傳,可皇帝在堂上卻讓左相下不來臺,只說前幾回左相預測災難委實厲害,連那地動,連那雪災,都是一一應驗的,可這回問你要朝政篇你不給,不是心懷不軌是什麼?
好好的一本書,原本能讓左相穩得聖心,如今卻成了燙手的山芋,左相越想越生氣,想想無端受累,源頭可不就是張元寶?
一模一樣的書,再次出現在張元寶的面前,他卻失了力氣:道高一尺,魔高一丈,他到底是輸了。可是他不明白,他便是死也不明白,若是能預知未來事,那便是名利在手,怎麼有人捨得將這名利白白送來人。
是了,範長安是個傻子……張元寶突然低低地笑了,嘴裡默默唸著:“範長安是個傻子,他不懂榮華富貴是什麼……榮華富貴呀……”張元寶低聲道,隨即,卻是想到了自個兒,他的命,他要保住自個兒的命。
“大少爺,我跟在你身邊,沒有功勞也有苦勞,我幫相爺做了那麼多的事兒……”死到臨頭的張元寶翻了又翻那書,低聲道:“即便沒了這本書,我還是能知道更多,只要能抓到杜秋娘……大少爺,你放我出去,我還能替相爺辦事……”
張元寶還要說話,卻驚惶地發現,身邊多了個面無表情的人,這個人他認得,平日裡秦遠要殺人放火,都是帶著他,他最快的便是刀。
刀……張元寶還待要說話,那人已是捏住他的下巴,抓住了他的舌頭,手起刀落,張元寶還未感覺到疼痛,卻已經看到地上那條猩紅……
他驚恐的抬頭看向秦遠,秦遠卻拿著雪白的帕子仔仔細細的擦自個兒的手指,隨即將那帕子往他的臉上一扔,陰惻惻地笑道:“張元寶,你說的夠多了。我爹說了,你好歹曾經是他的乾兒子,他饒你一條命,只是這相府,你怕是被資格待了。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明目張膽地綁了人家的女人回來藏在相府裡,害相府平白惹了是非,你要怪,只能怪自己想要的太多……”
秦遠手一揮,上來個人一個手刀劈了張元寶,張元寶昏去之前,恍惚想起牛頭山孫老道曾經跟他說過的話:“此子或為狀元之相……”
當時他心中狂喜,可是如今想來,孫老道分明還有後半句的低聲呢喃,他當時隱約聽到了,似乎正是:“只可惜,開頭美好,結局潦倒……”
開頭美好,結局撂倒……張元寶嘴一歪,這一生,再也沒能再站起來。
秋娘再見張元寶時,已經是一個多月後。
那時候天寒地動,她跟著姚氏一同去護國寺為家人祈福,剛下馬車時,秋娘便看到在距離護國寺不遠的街角處,一群少年人面色潮紅的在逗一個小乞丐。那乞丐頭髮髒汙,低著頭匍匐著,好似還少了一條胳膊。
“這些少年人也太欺負人了。”姚氏默唸了一句“阿彌陀佛”,又道,“好端端的,幾個人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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