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勸回。
“小友,心意已到,阿爸毫無轉醒跡象,苦守下去並非良策,不若明日再過來?”
莊碧海話音才落,有道聲音突兀插。進,“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她聲音不小,惹來側目。莊家富貴非一朝一夕爭來,未免走向富不過三代的下場,對子女教育分外嚴苛,不必又生開口,莊碧海已不悅斥責,“莊家臉已被你丟盡,再多言,只有送給教義嬤嬤管教。”
莊太初敢怒不敢言,既怕又生搶走她的富貴,又懼阿爺分財產一個仙也得不到。
從醫院回去,四姨太厭煩她,一句話也不願與她講。莊太初更加惱喪,卻仍要裝乖巧,“媽咪,我回房,晚安。”
回屋關門落鎖,莊太初再忍不住,掃盡梳妝檯上瓶瓶罐罐,散落在地上不聞乒乓,她尤不解氣,狠狠拍桌,渾身作抖。
月影重重,露臺白紗簾上投下一抹黑影,莊太初睇那人一眼,並無驚訝,“進來,或者有多遠滾多遠。”
窗戶吱呀響,阿力悄無聲息進來,在莊太初面前蹲下,見她滿面淚痕,遲疑抬手,欲抹她淚。
莊太初並不領情,煩躁揮開他因常年握馬韁而格外粗糙的手。
兩下沉默,莊太初怠懶看他,合衣躺床上,“滾吧,我睡了。”
“你可以說給我聽。”他改蹲床前,一雙鴛鴦眸中隱隱流露愛意。
莊太初突然睜眼,“說給你聽?有用?你能幫我?”話畢,她嗤笑一聲,欲扯被矇頭。
下秒,卻被他一把握住手腕,“你說,我想辦法幫你。”
莊太初狐疑,緊盯著他,“好啊,那你說說看,該怎樣滅人口,還不被差佬查出?”她笑一聲,拍拍他臉,“你若不知,滾出去,別妨礙我睡覺。”
。。。。。。
兩天後莊國棟才脫離險境,呼吸機仍未拿下,但已能講話。又生從花墟道買大束茶花,發黃的舊報紙裹著,帶去聖母瑪利亞醫院。
病房內唯有唯有大太和莊大少在,他們互相微笑致意,又生將大束茶花放在窗臺上。
莊國棟笑著道謝,聲音沙啞似想到什麼,對又生道,“她在時,每逢結婚紀念,太初也會買束茶花相贈。”
莊國棟口中的她是過世多年的髮妻。
“那現在?”又生在病床旁坐下。
莊國棟搖頭,笑而不語。
老狐狸狀態雖差,但一雙眼仍舊犀利明亮,似能洞悉一切。
“你與阿威關係應該很好。”他仍笑,“聽講深夜告知我病危。”
“是的,我與他從小關係就好。”又生不瞞。
老狐狸似有興趣,“哦?那講講。”
大太聽得一頭霧水,莊大少卻急了,“開啟天窗說亮話,妹妹,你告訴阿爺怎麼回事,家裡那個太初到底從哪來。”
“阿威,你發癲?”大太驚詫。
莊大少不耐,“媽咪,你別打岔,我們出去,讓阿爺和妹妹好好聊聊。”
說罷,他將滿面疑惑的大太半強迫請出病房。
病房內唯剩祖孫二人。
“人老愛談古,小友,陪我聊聊你阿嫲如何?”莊國棟摘了呼吸機。
又生在他身後加放枕被,扶他半靠在床頭,“印象最深是阿嫲寧波女子書院唸書時留下的一張照,藍衫黑裙,腳踝一截白襪,梳根油光水滑的長辮,很美,一雙眼好似會講話。”
提及髮妻,莊國棟感慨連連,他看向又生的眼睛,“你的眼睛也會講話,像極幼時的太初,雖然荒誕,但我早該想到。”
“阿爺。。。”又生伏在他肩頭,哽咽出聲。
莊國棟拍打她後背,“莫哭,莫哭,我的小公主離家這樣久,在外生活一定淒涼孤單。”
“不苦,幼時去報亭買報,翻財經刊總會看到你和阿爸。”又生難抑激動,擁緊莊國棟肩頭。
他們不知道,大太在會客廳已經震驚到無以復加。直到又生出來,她止不住上下打量,嘴唇蠕動,不知該怎樣稱呼,是如往常那般客氣一聲蘇小姐,還是喊她阿初。
又生解她難為,主動道,“大媽咪。”
大太怔怔點頭,送她至樓下,遲疑,“美華知不知?”
她口中美華即是四姨太。
“媽咪還不知。”又生有個請求,“想親自告訴她。”
大太腦中仍舊混亂一片,“隨你。。。只是,家中那個哪裡來?”
“我住哪裡,她就從哪裡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