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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裡就新歲了?”
徐牧之便解釋道:“我是想著……下回見到妹妹就是明年了,我先賀妹妹一回,等到時見了面,再賀妹妹一回。”隨即又有些沾沾自喜的得意,“想來我是最早祝賀妹妹新歲安康的……妹妹見不到我的時候,記得要想我。”
宋如錦還沒理順他的思路,便下意識地點了點頭,乖巧聽話得讓人想揉一揉。
等過了明年的元月,宋如錦的孝期就期滿了。徐牧之側著頭看她。秋風乍起,兜帽上的白狐狸毛輕柔地拂著宋如錦的臉頰,將她整個人襯得飄逸美好。徐牧之又不著邊際地說了一句:“日子怎麼過得這麼慢啊……”
話是這麼說,但光陰荏苒,日子不知不覺中過得飛快。天氣一日比一日寒涼,厚厚的棉衣夾襖都上了身,屋子裡也漸漸點起了燻爐和炭盆。落了一場雪,園子裡的紅梅陸續綻開了,凌雪獨放,暗香浮動,清極不知寒。
展眼便是臘八了。
這天廚房裡煮了臘八粥,花生和赤豆都燉得爛爛的,加了糯米和冰糖,很是軟糯香甜。
宋如墨盛了一碗裝進食盒,帶去梨香苑探看陳姨娘。
雖然這兩年宋如墨一直養在嵐姨娘跟前,但她心底還是念著陳氏這個生身母親的。以前她一直嫌棄陳姨娘出身不好,又是妾室,連累自己也只能是個庶女,現在陳姨娘病得厲害,宋如墨反倒只記得她的好,只記得她以前是那樣溫柔地哄自己入睡、細心地提點自己吃菜添衣……可惜陳姨娘現在纏綿病榻,每日能清醒地說一會兒話已是萬幸,再沒有工夫照管宋如墨了。
宋如墨推門進去時,荷香正在喂陳姨娘吃藥。屋子裡燒著炭盆,很是燻暖,陳姨娘躺在厚厚的被窩裡,卻仍然在喊冷。窗外遠遠地傳來一陣喧鬧聲,陳姨娘輕聲問了句:“外頭怎麼那麼熱鬧?”
“今兒是臘八,那些丫頭小廝們正在分臘八粥呢。”宋如墨走了進來,把食盒放下,捧出裡頭的瓷碗,“我給姨娘盛了一碗,姨娘嚐嚐。”
“也好,就當圖個吉利。”陳姨娘勉力撐著身子坐起身子,自己抓著勺子吃了起來。雖說粥碗放在了食盒裡頭,但現今寒冬臘月,天氣極冷,裡頭的臘八粥已經有些涼了。陳姨娘吃了兩口,還是擱下了碗勺。
因吃了甜的,嗓子裡便有些難受,忍不住重重咳了幾聲。自入冬後,她的咳疾就越發嚴重了。雖也按大夫開的方子抓了藥,但總是不見好轉。她本就身材瘦削,現今沉痾在身,更是瘦得只剩一把骨頭。
宋如墨上前替她順了順背,陳姨娘咳了好一陣兒,終於緩了過來,抬首望見宋如墨頭上的綴珠銀釵,笑問道:“這支珠釵是哪裡來的?怎麼從沒見你戴過?”
宋如墨正搬著繡墩到床前坐下,聞言便下意識摸了摸頭上的銀釵,彎唇笑了一下,低下頭說:“是外祖母家裡帶來的……”
她性子有些孤僻,素日都不愛笑,現在笑起來倒也有了幾分嬌俏含春的意味。陳姨娘恍然意識到了什麼,又問了一句:“這支銀釵是誰給你的?”
宋如墨不肯說,陳姨娘便一直追問了下去,直道:“你這孩子……你若不同我說清楚,我沒病也要被你氣出病來……我現在已經不大好了,你是不是想把我氣死?”
宋如墨這才說了實話:“是……外祖家裡的四表兄給的。”
陳姨娘心中便是一個激靈,仔細盤問道:“你怎麼同他遇上了?”
宋如墨娓娓道來:“先前外祖母邀我去昌寧伯府小住,我便去了……就是在那時候遇上的。四表兄和衡弟不一樣,他書讀得好,人也開朗。我的帕子不見了,他還耐心地幫我找……”她說到這兒,彷彿想起了什麼甜蜜羞窘的往事,眉眼都跟著明麗起來,頓了好一會兒,才繼續說:“我回來之前,他就把這支綴珠銀釵贈給了我……他說我人如明珠,戴這支珠釵最適宜。”
這件事埋在宋如墨心裡好久了,其實她一直想找人傾訴,但她又怕旁人聽了笑話她,現在當著母親的面,倒把事情的始末一五一十地說清楚了。
陳姨娘聽完,不禁暗自恨起了劉氏。都怪劉氏一直把宋如墨關在府裡,不帶她出去見識世面,現如今宋如墨見了個稍與眾不同的男子,略微聽兩句花言巧語,一根鑲珠的銀釵就把她哄騙住了。
昌寧伯府的四公子也不過是個庶子。照陳姨娘看,他也未必待宋如墨真心,只是貪慕她侯府出身、天子妻妹的身份而已。
但也沒有挑明,只是語重心長地說:“你四表兄是外男,以後還是不要走得太近了,不然就是逾禮,會遭人閒言碎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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