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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嬤嬤會意地應了聲“是”,笑容滿面地奉承宋如錦:“姑娘就是心好,連個姨娘也不忘關照。”
待宋如錦用完晚膳回自己屋子歇息了,周嬤嬤才收起笑容,說:“四姑娘倒不笨,還知道去求咱們錦姐兒。”
劉氏道:“還不是看錦姐兒性子軟,又心善。”
周嬤嬤走近幾步,一面替劉氏捶著肩,一面問道:“明日老婦就不必替陳姨娘請大夫了吧?”
旁人不知道陳姨娘怎麼生的病,周嬤嬤卻知道得一清二楚……劉氏不想再留著這個人了,她自然只能悄無聲息地病死……如今正值夏秋之交,本就是容易染風寒的季節,陳姨娘的病症雖是突如其來,卻也不顯得蹊蹺。
劉氏淡淡道:“大夫還是要請的,好歹我也答應了錦姐兒,總不能失信於她……倒也不必請醫術多好的,隨便意思一下就行了。”
周嬤嬤點了點頭,說:“夫人放心,老婦明白。”
日子過得飛快,一轉眼已然季秋。滿院子的皇菊傲霜凌寒而放,繡球一般金燦燦地舒展著,雍容而清逸。
今年的演武比試就定在了這個月的十五。
這天晴空萬里,輕風拂雲,大夏的軍士們齊聚在京郊的校場,列陣演武。帝后和朝臣們雁字型坐在上首,饒有興致地觀看比試。
宋如錦也在。她本不想來,總覺得打打殺殺沒什麼看頭,但端平公主想來瞧瞧熱鬧,命她作陪,她便一道跟來了。
此刻她正站在皇后的身後,將校場情景盡收於眼底。
這裡極其開闊,極目遠眺,能望見遠處重巒疊翠的南華山,若往近處看,就能瞧見數不清的騎著戰馬的甲士,馬蹄踏得塵土翻飛,旌旗隨風飄舞。天氣雖冷,但聽著他們氣吞山河的嘶吼聲,宋如錦還是忍不住跟著熱血沸騰。
演武自然要比騎射。場上這一列都是十幾二十歲的少年郎,威風凜凜,英姿勃發。他們接連比了三四輪,僅剩下最後幾人,再比最後一場,就能決出勝負。
天子來了興致,解下腰間的二龍搶珠玉佩,道:“朕給諸位添個彩頭——今日誰能取勝,這塊玉佩就歸誰了。”
場上的少年們更是鬥志昂揚。他們大多是盛京城出身富貴的天之驕子,倒不是在意一塊玉佩,只是盼望得到天子的褒獎。
宋如錦遙遙望去,徐牧之亦在其列。
說來也奇怪,明明場上有那麼多人,都穿著鎧甲戴著盔胄,但她就是能一眼找到徐牧之。
輪到他時,他便騎著一匹棕毛的戰馬,絕塵而去,行進間挽弓拉弦,連射三箭,箭箭都命中紅心。
立時有一眾人捬掌叫好。
幾個老臣撫須感慨道:“當真是……英雄出少年啊!”
“到底是從戰場上歷練回來的,這三箭真是又快又準。”
“他父親本是徵西平狄的大將軍,虎父無犬子——徐世子又會差到哪裡去呢?”
宋如錦聽著他們議論紛紛,不由抿嘴而笑。聽別人誇徐牧之,就跟聽別人誇了自己一般,一樣的打心眼裡高興。
沒過多久,場上便已決出了勝負,徐牧之果然拔了頭籌。天子立時賞了玉佩,徐牧之上前跪拜領賞,抬頭的時候下意識地朝宋如錦那兒看去,兩人眼神對上,各自彎唇一笑。
徐牧之領了賞賜,就去一旁坐著了。宋如錦悄悄和宋如慧說:“娘娘,我想去更衣。”
宋如慧知道她什麼心思,應了一聲:“去吧,這裡用不上你,也不必急著回來。”
宋如錦便走下坐席。徐牧之一直在打量她,見她走了,連忙跟了上去。
校場佔地很廣,兩人漸漸走到了僻靜無人的地方,演武場上的喧囂聲很遠,但也能隱約聽見,就像隔世而來。
深秋的風泛著凜冽的涼意,宋如錦身上裹著素色雲紋的兜帽披風,徐牧之替她把兜帽扣上,道:“這邊風大,妹妹可別凍著了。”
兜帽上有一圈狐狸毛,宋如錦戴上兜帽之後,那圈毛茸茸的狐狸毛就圍著她一張小臉,她一雙杏眼眨了眨,就跟小動物一樣玉雪可愛。
徐牧之好想揉揉她的臉,但又怕她覺得唐突,到底還是打消了念頭。
明明兩三年前,他還敢偷偷摸摸地親一口宋如錦,現在年歲漸長,反而規矩了許多,越來越不敢逾禮,也越來越在意宋如錦的感受,怕她惱他失禮,也怕她覺得冒犯。此外亦是為了全她的閨譽——畢竟還是待字的姑娘,總不能隨意輕薄。
宋如錦也在看他。他已經卸下了一身盔甲,便與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