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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溫熙之頭靠車壁,靜靜看他:“你不是有你的皇上麼,他大約上趕著要幫你熬罷。一害一傷你二人當中總要有一個人受著,我與大哥父親,只保準受那傷害之人……不是你便好。”
溫府不過是溫家人在外謙稱,實名本為安國公府,是永輝帝賜予溫久齡父親的宅子。
溫久齡襲爵後不再身居高位,便推諉外人國公之禮,由外人多叫溫大人。他退守實權盤踞鴻臚寺半生,大兒子溫旭之與次子溫熙之也是同理,再不往權利漩渦紮營,卻旁敲側擊地把住一朝經絡,安國公府享九院七進,坐落京城之東,從內到外皆是質樸本分,只用度上細處見真章。
溫彥之與二哥回府的時候,老管家迎出打禮,謙恭有度,報說老爺與大公子才拾掇好了在歇息。溫彥之正說那由爹歇會兒再說,那管家卻笑盈盈道:“三公子,老爺特特囑咐過,您回了就定要去將他叫醒,不然是要打我等板子的。”
——還特特囑咐……
眼見著管家忙慌著去內院報知父親,溫彥之只覺頭皮發麻。
身旁溫熙之瞥了他一眼,“怎麼,家門都進了你還想拖?左拖右拖遲早一刀,堆到過幾日恩科起始、高麗來訪,老爹事務一多,更不知要惱怒成何樣。”
溫彥之哎哎稱是,頓時青白了一張臉,滿心愁苦地跟著二哥進了自己家門。
“二奶奶呢?”溫熙之進門遞了官中用度,由著下人端盆上來盥手,“在午睡?”
下頭丫鬟應了聲:“二奶奶出門轉悠了,說是想吃桂花露,要自個兒買。”
溫熙之手一頓,不怒自威:“你們就由她自己去?”
丫鬟頓時一抖:“不不不,小的們求著二奶奶讓幫著買,然二奶奶不依,領著翠姑娘就出門了。”
溫彥之在一旁盥手畢了,擦著指頭問:“二哥,寒翠今年十一歲了?”
溫熙之嘆了口氣,“嗯,是該好生尋個先生教她念學了。”
溫彥之想了想,“那比雲珠只大兩歲,我尚想求知桐教雲珠的。”
“從前和你要好的那個方知桐?……聽吏部的人說他昭雪了,不日要回朝啟用,皇上已著他們備下候選的職了,只待他回來點一個就是,到時候也成了朝中紅人,豈能有時間幫你帶娃娃?”溫熙之也直起身來擦過手,“你不是慣常要自己教麼?”
溫彥之抿抿嘴,“雲珠……嫌我講得難,她不愛聽,南巡時候知桐講課她倒挺喜歡。”
溫熙之哼了聲,“那小丫頭怕不是喜歡方知桐講課,是喜歡方知桐皮相。從小就是個鬼精兒,長大不知如何了得。”
溫熙之說罷了,自回院換下官服,而溫彥之已在家中換過常服,便自坐在廳內等老爹,心裡默默將如何說道的腹稿打了一章又一章,且尋思著齊昱大概會什麼時候來,越尋思越忐忑,越忐忑越不好尋思,腹稿廢了一道又一道,枉有狀元之才,難賦勸諫之章。
此時忽然一隻手拍在他肩上:“老么!”
他魂都差點下落,從椅上驚嚇回頭,卻是見人一喜:“大哥!”
拍他的人果真是老大溫旭之,他身上好似帶著關外長風凌冽的味道,高瘦卻精壯,膚色如麥,年歲至了中年又久在軍中看多生死,眼見著溫彥之,一笑便是沉穩滄桑:“這兩年多沒見,我家老么又長俊俏了。”
溫彥之有些激動,起身抓著大哥的手上下看,“我聽父親說御史臺參了你,你怎麼樣?軍中怎麼樣?在殊狼國怎麼樣?父親怎麼樣?”
溫旭之還沒來得及抱怨他這一問問太多,後頭已經響起一聲老邁的笑:“你爹我好著呢!”
溫彥之回頭一瞧,不正是老爹溫久齡從廊子裡踱過來,他頓時喜得鼻尖一酸:“父親,父親受苦了,殊狼路途遙遠地中險惡,父親定是勞累了。”此時又想起自己這不爭氣的又要牽出一大宗事務叫父親操心,他忽感自己不孝真是到了頭上。
溫旭之笑一聲:“老么啊,父親他就是想你想得快相思病了,這在軍中沒法子醫,活活想得他夜裡都睡不著覺。”
“去,翅膀硬了要開你爹我的玩笑!你看看老么多乖。”溫久齡看著么兒是百般心情都好,一時抬手摸摸溫彥之腦袋,一時捏捏他臉拍拍肩頭,樂滋滋地問東問西,突然正色道:“方才碰上熙之,他說你有事兒要同為父說。何事?”
溫彥之就地一搖,“……啊,我……其實……二哥他沒說是何事?”
溫久齡搖搖頭,老臉皺著看兒子,有些心疼:“……錢不夠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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