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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彥之頗擔心,想要跟齊昱絮叨一會兒,結果被哥哥溫熙之僵了一張臉一提後脖領就扯上了馬車。
掀開車簾子皺眉望出去,齊昱倚在自己的馬車上衝他笑,那笑宛若春風化雨,竟叫他很安心。他依依不捨看著齊昱馬車消失在巷子口,放下簾子問溫熙之:“二哥,皇上方才同你說了什麼?”
——難道是皇上用太師之位買通了二哥?
然二哥仿若並不似那般容易就能被買通的人。
溫熙之危坐車中北位,閉目養神,“八字沒一撇,此時還不到你知道的時候。”
溫彥之又轉問:“二哥你從前同皇上……很要好麼?”
溫熙之沒睜眼:“不要好。”
溫彥之不解:“那他怎知道你愛喝單樅八仙?他慣常也不記這個的。”
溫熙之聞言,氣息一滯,清冷的眼睛緩緩睜開,斜了他一眼:“你現下還有空管我?今日此事一出,父親定會連夜家書東林府將姑父請過來。我們捨不得打你,姑父卻捨得,前年彭家出過一遭斷袖悖倫之事,想必你也有所耳聞,你還是先想想自己的皮肉要緊。”
溫彥之背脊一麻,臉上卻還繃著:“我……我與皇上,並非悖倫。”
“是啊。”溫熙之聽他不再追問茶的事,便又冷笑一聲閉上眼,“你真是好多了,你只是悖了綱常而已,只不過恰巧悖的是君臣之綱罷了。”
溫彥之:“……”
二哥說話可不可以不要這麼冷酷。
他方才還有一瞬感覺二哥與自己同一陣線了,現在看來他是想錯了。
“二哥,”溫彥之不太死心,“你……不幫幫我麼?”
溫熙之輕輕哼了一聲,不說話。
——哎,看來是不幫了。
溫彥之垂著腦袋嘆氣,皺起眉來看著自己鞋面上的繡紋,在馬車搖搖晃晃當中,也不知想了什麼,忽而道:“二哥……實則,你早就……你早在我小時候就知我不喜歡女子,對不對?”
溫熙之眉心微微一抖,還是不言。
溫彥之咬了咬牙,“從前那張曉毅……”
“閉嘴。”溫熙之淡淡掐斷了他的話,“還好你當年醒事,瞧不上那小子還動手揍他,不然不用等姑父,我先將你腿打斷,長好了再打斷。”
“不過少年嬉鬧罷了,我也不知他欺負我是因為……”溫彥之嘆口氣,“二哥,你將他們舉家逼出東林府去,是有些過了,後來聽說……他們什麼營生都做不下去了。”
“我比你多活十年,也從沒聽說過在東林府欺負了溫家的嫡子,還能在東林府繼續營生下去的。”溫熙之哼哼笑了聲,眼睛細微張開一縫,瞅著他道:“真不知從前教你的話你聽進去幾句,被人打了還幫人說話,該說你性子善還是說你傻?如今你該慶幸皇上真待你好,若非方才他能真心疼你,這事兒不用鬧到父親跟前,我還沒回賀州就能幫你砍斷。”
溫彥之扭頭看他,無奈道:“二哥,我已長成大人了,你同父親怎總將我當做小孩子?”
溫熙之抽了抽嘴角,“你做的是大人該做的事麼?”
溫彥之木木點點頭,“是,我喜歡皇上,我要同他在一起。”
這話幼稚得溫熙之都懶得罵他幼稚,他頭疼得支起指頭來點額,手肘靠在座側的方枕上,撐著整個人的力道說:“老么,你根本不知道你在講什麼。”
溫彥之急了:“我怎麼不知,我想得很清楚。”
溫熙之聽他這麼說,竟忽而笑了一聲。這笑不是冷笑,也不是苦笑,竟真像是被逗樂了似的,他睨著溫彥之,輕聲道:“果真你是宗家長大的……你是真不明白。”
“老么,”溫熙之沉著眉頭看向弟弟,低嘆一聲,“此類事在京中朝堂,從來沒有妥協之說,亦沒有兩全之好,一害一傷,總要有個人來受著。”
溫彥之脖頸一梗,沉頓道:“我頂得住。”
——你頂個鬼。溫熙之抬起手來揉了把他後頸子,將他腦袋按了下去:“若還要讓你來頂,咱們溫家幾十年也就白瞎了。”
溫彥之這下是聽不懂了:“二哥,那你究竟是幫我,還是不幫我?”
溫熙之收回手,“我不會不幫你。”
溫彥之頓時一喜:“謝謝二——”
“但也不會幫你。”溫熙之靜靜打斷他,“父親那兒,你自己去說,說得過,捱得過,他自幫你撐著門面,你這兒的苦也就算熬完了。”
溫彥之瞬間愣神:“那二哥說的京中朝堂之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