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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重新審視這手裡的彩釉紅木匣子,只覺這匣子比御書房裡他瞧見過的任意一個紅木匣子都大,“嘖嘖,真真大手筆啊……乾孃,可說你當年是嫁錯人了吧,這簡直是情聖啊……”
“……你是情聖啊老五?你是不是瘋了?!”賢王一回京就聽聞霹靂般的驚訊,他簡直也顧不得禮數了,此時立在御書房裡一拍椅子扶手就站起來怒斥道:“你為個斷袖就要辭殿退位,你將齊氏江山放在什麼位置?!”
“那齊氏江山又將朕放在什麼位置?”齊昱淡淡笑著垂眸看他,事到如今也不怕撕破臉皮,“承認罷,皇兄,你不就盼著珏兒登基麼?這天你早就想要了,暗地裡追殺康王這許多年,死士也養了不老少,不就怕絲毫細枝末節影響了你兒子的皇位麼!朕馬上就讓給你,怎麼,你還嫌燙手了?”
賢王被他這話打得一頓,不置通道:“……老五,我從小帶著你跑帶著你打獵射箭,這情分算到今日,原來你就是這麼看我的!”
“那你自己說說,”齊昱臉上的笑並不變,他沉穩站起身來,雙手掌在御案上俯視著賢王,“當年我若不同你交易這位置,真到了勝負角逐之時,你又真會留我一條命在麼?還是你就只會留我一條命在?”
“我從小看著你長大,從小牽著你去國子監去塞北疆場,我怎可能忍心殺你!”賢王兩步走到他面前,額頭浮起的青筋若隱若現,“當年你尋我交易之時,也是我正要同你認輸之時,可我真心認輸你又信麼?老五,你從來都是多疑又堅毅,早把我同康王劃作一體,我若不是順著你意,叫你覺得我有所圖,你可能信我要棄了□□之事麼?”
“……你說什麼?”齊昱直起身來退了一步,皺起眉頭,“那你一直答應齊珏之事——”
“都是幌子啊!”賢王沉嘆一聲,急得都快哭了,“老五啊老五,你真是個好皇帝,你這是為何啊……哎,你從小就是個鑽牛角尖兒的,太子、康王不是好哥哥,我呢?這麼多年,你也不拿我來當哥哥麼?”
齊昱嘆口氣,“罷了,皇兄……此事就算是朕想錯了,大事當頭,此事便暫且一放,來日我二人再紓解罷。”
“現下你待怎的?”賢王洩力地坐回座上,雙手捂著臉狠狠搓了一把,“是,你是說過珏兒今後是要做皇帝的,可現下也太突然,珏兒還太小了,我,我怕他——”
“怕什麼,皇兄。”齊昱也慢慢坐回龍椅上,看著他道:“有溫熙之在,有朕在,有你和譽王在,珏兒這皇位穩中之穩,若不如此,朕再過些年還不納妃嬪,天下起了什麼不該的風聲,這江山更待飄搖了。”
“你納妃嬪不就好了麼?”賢王有些崩潰地扶著腦袋,“你裝什麼好人。”
齊昱笑了聲,“皇兄,你母后,我母后,當年的鎮南皇姑……後宮裡那麼多女人,現下你皇妃,他們都怎樣?你還看得不夠麼?……這金絲籠子裡頭,不是什麼好所在。既沒什麼情分,朕何苦要隨手就糟蹋別人一輩子。”
賢王苦道:“那你又替珏兒想過麼?珏兒就要在這金絲籠子裡頭過麼?”
齊昱輕嘆一聲,眺目望向御書房外遊廊柱角拼接出的天光,笑道:“皇兄,你想想,當年珏兒滿月宴上,抓的是什麼……他第一回進宮坐在先皇腿上時,第一句話是什麼……上月御花園賜宴,一眾皇孫宗親的小輩立在景山上往宮外望,別人都說看見了晨鐘暮鼓,看見了鬧市民居……你兒子說了什麼,你知道麼?”
賢王愣愣:“他說什麼了?”
齊昱勾唇一笑,挑眉道:“珏兒說,他看見了朕的江山。”
賢王雙目頓紅,“珏兒他……”
“朕一直都信,帝王龍脈,與生俱來。”齊昱抬手拂過自己龍袍肩肘處的一道褶子,沉聲道:“有些真龍在身上,在腦中,有些真龍,在骨子裡。皇兄,你且看著罷,珏兒會是個好皇帝。”
☆、第116章 【國君忽想請教】
宿醉招了風,溫彥之時近中午才緩緩起了身,全然不記得昨晚喝了酒後發生了什麼,迷茫看著自己熟悉的屋子:“……”
明明記得要同知桐和龔兄一道睡的,好容易跑出去一天。<し
……怎麼睜眼還是在自己屋裡?
他抬手摸了摸身上,袖子晃動間忽鑽出塊龍紋絹帕來,他拿起來一端詳,頓時就明白了這是如何一回事,不禁無奈嘆口氣笑,出了院子問下人老爹何在。
下人報說溫老爹今日本休沐,正在花廳用膳,完後還要去宮裡同高麗和談的。溫彥之便摸去花廳同老爹坐了,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