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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趙黎同你爹一道回京,兵部今日是要議事的。”齊昱下巴枕在溫彥之頭頂上,“然你二哥突然回來,既然成閣要議府兵改制,那戍邊軍之事也一道擱去閣上說還利落些。”
他突然想了想,抬手把溫彥之拉開看他:“難得空檔,你不帶我回你小院兒住住?”
溫彥之神色終於提起絲喜:“可以麼?”
齊昱笑:“那難不成我出宮還要去吏部填個告假的文書?”
溫彥之頓下來想了想道:“你是不用填,那我呢?”
“笨。”齊昱沒好氣敲他腦袋:“你這起居舍人就是跟著我走,我都出宮了你還填什麼文書。”
溫彥之捂著腦袋,突然笑起來。
這笑得齊昱莫名其妙,“怎麼?”
溫彥之不答,只站起來拉他,“沒事,走吧。”
齊昱:“……”
——噫,朕怎麼覺得這呆子笑的沒好事。
齊昱著周福備了馬車,便裝同溫彥之一道出了宮,只兩個暗衛跟隨。從螳螂衚衕裡下車後溫彥之先去瞧雲珠,齊昱也挺久沒瞧那小丫頭,便也跟上。
雲珠在院兒裡石桌邊坐著吃午飯,薛嬸開啟門見溫彥之還帶了人來,以為是溫彥之同僚,對著齊昱官爺官爺告禮一通,連連說一道坐下吃。
也正是當用膳的時候,此時不吃,回了溫彥之院兒裡更不知道會吃什麼。
齊昱想起頭回的那苦瓜面和清湯寡蔥,連忙應允了薛嬸,薛嬸便開開心心進去忙活。
雲珠起來要給齊昱跪下,齊昱拉小姑娘坐了,豎起指頭在唇邊低聲道:“丫頭,你這跪下去,你薛媽媽怕是就不敢給朕做飯了。”
雲珠捂著嘴笑,偷眼兒看了看溫彥之又看看他:“那我怎麼叫您?”
齊昱笑著朝溫彥之揚揚下巴,“你問你小叔。”
溫彥之臉紅了紅,“自是叫叔叔,還能叫甚。”
他這不是問句,雲珠卻答了聲:“嬸嬸唄。”
“雲珠!”溫彥之曲指要敲她頭頂,雲珠連忙往齊昱身後躲,還笑得咯咯地。
齊昱頗無奈:“這丫頭嘴巴關不住,這才進來多久,我就被說成個婦人。”
溫彥之也有些頭疼,“怪我慣她的。”
雲珠機靈地自己拍了兩下嘴告罪,拉著齊昱袖口問:“叔叔,我師父呢?”
“怎麼,你還能想得起他?”齊昱睨著她,“你師父回京自要點卯辦差,沒那麼多功夫讓你欺負。”
雲珠不大滿意地坐回石凳上,“我回來前答應了沈叔叔要照顧我師父的。”
齊昱搖頭哧地笑了聲,“他又塞錢給你了?塞了多少?”
雲珠捂住腰間一縮:“……沒有沒有,什麼錢。”
齊昱笑著扭頭給溫彥之告狀:“溫彥之,這丫頭欺君,給朕記下。”
溫彥之忍著笑從懷裡要掏花箋,雲珠連忙過去吊他手腕:“別別別,我招,沈叔叔沒塞多少,尾款還沒結清呢。”
“他還敢跟你結清?”齊昱好笑,“結清了你估計能把你師父姓甚都給忘了。”
“姓李姓李,”雲珠笑眯眯,“叔叔,師父以後還教我拳腳麼?”
這問關乎李庚年調職之事,倒有些不好答。齊昱瞧了溫彥之一眼,想了想,“明日叫你小叔帶你進宮來,先見見你師父再說。”
“進宮?”溫彥之一愣。
宮裡也不是隨隨便便能去玩兒的去處。
齊昱抬手揉了揉雲珠頭頂,向溫彥之笑了笑:“秦家追封之事早落下,這丫頭一直不在,現下回來了,也順道進宮領些賞罷。你帶她去瞧瞧我母后,母后當會欣喜,說不定能賺個縣主噹噹。”
“縣主是什麼?”雲珠湊在齊昱身邊好奇問,“珠兒要做大官了嗎?”
齊昱忍俊不禁:“大,比你小叔的官大。”
溫彥之:“……”能不能別這麼比。
雲珠歡天喜地起來,三人又笑鬧會兒,薛嬸奉了飯菜出來,用過了齊昱就與溫彥之出了院門踱到隔壁。
齊昱瞧著這巷弄盡頭的深棕色院門,還是那乾淨古樸的模樣,灰磚青瓦,門當中垂懸了根紅絲編織的繩結,卻又透著絲古怪。
像極了溫彥之他本人。
齊昱忽而一陣莞爾,此時想起去年頭回造訪此處的情景,竟覺像是過了一輩子那麼久似的。
他抬手扯了扯那紅繩子,本猜著當是個響鈴什麼的,然卻沒聽見什麼動靜,不禁問溫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