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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嚇出了毛病,溫彥之怕是能先氣昏過去。
——噫,朕已經服了這些讀書人。
齊昱靜靜看著李庚年扛起龔致遠往下榻的行館奔去,輕輕嘆了口氣,回頭見那廂賢王、蔡大學士等一干人等未得應允,還在那兒跪著,便隨手招了把:“都起罷,叫那麼大聲,生怕刺客找不到朕。”
賢王一起來就快步上前,張口雜七雜八開問:“皇弟你怎麼來了?出來多久了?一路可順利?京城怎麼辦?用過午膳沒?小九怎麼樣?”然後最最重要的事情落到嘴邊,他幾乎熱淚盈眶,一把捧起齊昱的手:“齊珏和他娘還好麼?他們想不想我?——啊,本王南下三月,對妻兒之牽掛猶如濤濤江水奔流不——”
“好了,賢王。”齊昱面無表情地使勁抽出了自己的手,在賢王艱難擺弄腹中不多的書墨之前,及時打斷了他,畢竟賢王不管是思念之情,憤恨之情,悔過之情,都如滔滔江水奔流不絕到海且能復回再奔一次,如此隨他說下去,生怕縈州又水患,要不得。
齊昱敷衍道:“……朕累了,賢王你先退下,有事寫摺子,朕晚上一道看。”說罷,居然就真的進了知州府隔壁的行館,頭都沒回。
溫彥之見此,也向賢王妥當行過禮,又同後頭的蔡大學士、譚慶年行過禮。蔡大學士相當和氣,只是譚慶年官職比溫彥之只高了半品,此時還禮倒有些不情不願似的,一旁鄭知州倒是十分殷切,臉上能笑出朵花。
溫彥之默默不言,行完了禮,趕緊朝著齊昱走了。
賢王楞楞地看著齊昱的背影,無聲在風中佇立:“……”
——本王的皇弟,實在特別不友好。
——三月未見,兩言未語,如今兄弟都打了照面,竟還要本王寫摺子?!
——話說本王三個月來寫了那麼多摺子皇弟你究竟看沒看!本王真的很想王妃和兒子!本王想回京!
正在賢王心中各種悲苦之時,蔡大學士站在賢王后頭,看著賢王背上鼓脹著冬風的袍子,不禁吹吹鬍子搖搖頭,在心裡美滋滋給皇上點了盞功德燈:這破落王爺總算有人制住了,老夫甚欣慰。
而鄭知州還當這又是個拍馬屁的好機會,勉起袖子就走過來,堆著笑殷勤道:“王爺要寫摺子麼?下官來助王爺一臂之力,保管那摺子文采斐然馬到功成!”
賢王生無可戀地看了鄭知州一眼:“滾,本王想靜靜。”
另側譚慶年卻是袖著手,不自然地輕咳兩聲,沉思探問道:“王爺,哪個靜靜?……是葵花樓的靜靜,還是春昭院的靜靜?王爺三月以來都無此好,今日怎麼……”
賢王皺起眉看過去:“……?”譚總督你在說什麼本王完全聽不懂!
正要辯解,卻聽蔡大學士又道:“王爺,治水要緊,聲色之事不可顧念啊!”
“……”本王顧念啥了?蔡大學士你懂很多的樣子啊!
賢王覺得,此時自己胸腔裡好似窖了三缸子血,估計要吐到明早才能吐得完。
——好容易盼來個劉炳榮想讓自己撂挑子安閒一把,結果……盼來了皇弟。
——皇弟不好相處就算了,怎麼這底下的官一個個毛病了三月也完全不見好的樣子?是不是傻?
——是誰說地方官員很懂事的?站出來同本王打一架!根本沒有京中諸官可愛!他們可是連本王喜歡哪個酒樓的哪個酒都知道的一清二楚特別孝順!這時月要趕著在京城早就開始給王府送鹿肉了!
——本王想回京!想,回,京!
齊昱坐在行館的上房裡,靜待館役鋪床擦桌,看得眼皮有些打架,只喝了口茶強吊著。溫彥之去瞧了龔致遠,過來找他,見一干館丞館役抱著乾淨的紗帳、暖爐絡繹從他面前走進上房,也不知當不當進。
“龔致遠還暈著?”齊昱便揉著額角,就那麼問他。
溫彥之答道:“一時半會兒醒不來。太醫說是久乏受驚所致,現下不如由他昏睡,睡醒吃些安神清補的就行。”
館役們排鋪好了室內陳設之物,由館丞說了幾句吉祥請好的話帶出去了,幾個暗衛又進來將齊昱慣用之物一一擺放,恭敬告退出去關上門,這才留了他們二人獨處。
暖爐裡的香炭漸漸將室溫烤暖,齊昱解下裘袍,翻手解著袖釦問道:“你見過譚慶年了?”
“見過了。”溫彥之訥訥地應,“治水之事,留待明日一早再去專門拜會譚總督罷,今日晚些時候……靖王爺的車架也就到了,你與賢王殿下許是要忙些。”
齊昱哼笑了一聲,解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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