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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可當初爹孃拿去的那幾貫銅錢早已斬斷她的退路,在被榨乾最後一點美色之前,她哪裡還有抽身的自由?
簡直,就是白日做夢。
應春自嘲的笑了笑,心裡到底是覺得這個小姑娘異想天開,便道:“姑娘請回去吧,應春也只是求個安身的地方而已,從不敢觸犯姑娘什麼。”
“只是求個安身的地方嗎?”
“嗯。”應春點頭。她的柔媚是由內而外的,倒確實有種與世無爭的柔順。
謝璇心頭疑慮消去大半,便是一笑,在夏日的雲影天光中,格外明媚,“那我就直說了吧,姑娘進府是受二夫人之託,這一點我早已探明——怎麼,覺得意外嗎?”她自顧自的一笑,續道:“今日過來,我也不是為了閒談。既然姑娘所求的只是個安身的地方,棠梨院或者春竹院,有什麼區別嗎?”
應春的臉色已然變了,方才那一份隱約的親近蕩然無存,她的姿態依舊柔媚,卻也帶出了戒備。
謝璇並未停下,“姑娘想求個安身的地方,自然要先博得賞識。我父親的性子你恐怕不瞭解,要在他手裡出頭,那可真是難比登天的。倒是我二叔,若是姑娘肯用心,憑姑娘的本事,恐怕不出半個月,便能輕易得手。”
十一歲的小姑娘面容嬌麗,原該是爛漫的年紀,心裡藏著的竟是這樣的盤算。
應春詫異無比,搖頭道:“應春資質有限,恕難從命。”
——她是經由岳氏的手進了恆國公府,無非孤舟隨水而已,算起來也只是岳氏捏在手裡的一粒棋子。去勾引岳氏的夫君,她是活膩了麼?
謝璇瞧出她的疑慮,便自袖中取出那份賣身契,“如果應春姑娘能做到,我便可將此物還你。恆國公府雖深,卻也非大內牢獄,屆時姑娘想走想留,全憑自便。”
陽光下,應春看清了那張略顯老舊的紙張。
她的臉色霎時變了,“你怎麼會有這個!”
“魏尚書將你送給我父親,這東西就捎帶著送來了。”謝璇依舊將那契約收起來,補充道:“姑娘若有疑慮,到時候我還能請父親寫一份文書,證明這賣身契是他自願歸還,而非姑娘用其他手段得到。再往後,姑娘便可自由來去。怎麼,這筆交易如何?”
應春足足呆站了半柱香的功夫,才道:“姑娘說話算數?”
“當然。失信於你,對我也沒什麼好處。何況,我是盼著你離開棠梨院的。”
應春立在日頭底下,額頭出了層細汗都恍若未覺,好半天,對於自由的渴望終究戰勝了諸般憂慮,她目視謝璇,道:“那麼,就請姑娘勿忘今日之言。”
目的達成,謝璇也是滿意的一笑,“我在棠梨院裡靜候佳音。”
四五天時間一晃而過,謝璇沒等來應春的佳音,卻等到了另一道訊息——七月底暑熱正濃、百無聊賴,元靖帝在皇宮中靜極思動,便打算在南御苑來一場賽馬。
因北邊有鐵勒虎視眈眈,自打唐樽多年前立起威名之後,縱馬馳騁便成了許多兒郎的心願,漸漸的,曾沉寂一時的馬術和馬球再次被人拾起,如今的少年郎們,但凡有條件的幾乎都會打馬球。
即便是謝澹這般的讀書少年,若是去了書院,每月裡也有五六天的時間學習馬球,更無論那些頑皮好動的,更是趨之若鶩。每年的馬球賽舉辦起來,上自四五十,下至十二三,向來都不缺人的。
南御苑的馬球賽,自然照例邀請了世家們前往觀賽,恰好謝池上風光正濃,塞後盪舟觀湖,也是美事。
謝府自然也在受邀之列,不過因羅氏新喪,謝澹等幾個孩子都在孝期內,按理並不好跟著去。不過據說五公主想見見謝璇,於是破格的傳了道口諭出來,讓謝璇屆時也去赴會。
謝璇正想著見一見晉王,聞言自然答應。
到得正日子,謝池邊上又是一番熱鬧盛景。謝璇跟著二夫人下了車,同謝玖、謝珮走在一起——謝珊臨近嫁期,如今已甚少出門,謝玥哀慼於羅氏之事,自然沒心情出來,反倒是謝珮,雖然一向沉默,自打隋氏幫著打理家事之後,岳氏便刻意的照拂,今兒好說歹說的勸了出來。
一行人走在謝池邊,碰見熟識的難免要招呼,不期然就碰見了慶國公府的人。
慶國公府的情形正跟如今的謝府相似——上頭有老夫人坐鎮,長房夫人過世後內宅事務皆由二夫人來打理。不同的是慶國公已然謝世,他膝下就兩個兒子,長房膝下兩子一女,二房膝下一子一女,人口倒是簡單很多。
這會兒便是跟許二夫人一道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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