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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敞開著的,也不怕冷風吹進去。
謝璇落輦入內,到了門口時自由丫鬟幫著解去大氅,她舉步入內,第一眼就看見了韓玠——她站在書案後頭,將一張地形圖鋪在那裡,正自擰眉沉思。
這書房還是參照了從前在靖寧侯府的式樣,只是畢竟不能照搬,故而佈局雖相似,器物實不同。地下籠著兩個極旺的炭盆,燻得那盆水仙格外青翠,緩步走過去,甚至能聞到隱約散出的清香。
韓玠沒抬頭,聲音卻已傳來,“大冷天的也不知道多穿點——”目光在地形圖上留戀了片刻,他起身迎著已經走到跟前的謝璇,觸到她微微冰涼的指尖後,便攏在手心裡焐著,“本來身子就不舒服,別凍出病來。”
“還不都怪你,”謝璇一笑,覺得今日韓玠面色不如往常放鬆自在,“沒打攪你吧?”
“過來瞧瞧,這是廊西。”韓玠攬著她的肩膀,站在書案後指著上頭的種種標記,“父皇派兵去徵繳山匪,這都差不多兩個月了,卻沒半點進展。”
“所以父皇才召你過去的?”
“嗯,那邊傳來訊息,又損了一員大將。”韓玠的目光落在地形圖上,前世多年作戰,他對於這方面自然是有天賦的,“廊西山勢複雜,易守難攻,那兒被庸郡王籌備佈置了多年,可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你瞧這裡,還有這裡——半個多月只見我軍損耗,卻沒傷對方半點毫毛,照這個情勢,打上兩三年都未必能完。”
“那怎麼辦?”謝璇靠在他懷裡,渾身都是暖熱的,“這種事不宜拖得太久,畢竟晁倫和越王都還沒死,若是再生出變故,以朝堂上如今的局勢,皇上鎮得住麼?”
“我擔心的也是這個,可父皇很固執。”
“他覺得自己還能掌控一切吧?”謝璇搖頭。在皇帝的寶座上待了三十餘年,若沒有半點驕縱,那可真的是神仙了,何況元靖帝那樣的性子,隨著年紀漸長,越來越想握著權柄不放,自然更會盲目自大,以為自己還像年輕時候。
韓玠道:“若無波瀾,他倒能鎮住局勢,可越王還在那裡……”
“你又提那件事了?”
“嗯,皇上還是猶豫,不肯殺了越王。”
“當斷不斷,婦人之仁。就因為怕天下人說他殺了兩個兒子,便養著這個禍患,若真有變數,他可是哭也沒處說理去。”
“然而他覺得不會出岔子,我也不能逼著他殺兒子。”
那條毒蛇盤踞在京城中,即便是囚禁於冷宮,卻還是讓人覺得不安。尤其是晁倫那個不安分的老頭子失了蹤跡,更叫人懸心。前世的樁樁件件、刻骨憤恨,兩人都記得清清楚楚,越王的手段有多很,手段會有多低劣,恐怕元靖帝至今都探不到底線。
謝璇便又看向那地形圖,“那皇上召你過去,是想做什麼?”
“若廊西久戰不下,他打算調雁鳴關的軍隊過去,徵詢我的意思。”
“問你?”這倒是奇了。
“韓家畢竟曾駐守雁鳴關多年,清楚鐵勒人的習慣。他是怕軍隊調開,鐵勒趁機發難,又不好意思找我父親,倉促間只能問我。”
“那你怎麼回答?”
“過年之前,不能動雁鳴關的兵。”韓玠掩起地形圖,“你先到裡面坐坐。”
這就是韓玠還有事要處置了,謝璇自往內室裡尋了書來看,韓玠召了人進來吩咐安排些事情,等到安排妥當了,才往內室去尋謝璇。因韓玠不許人輕易進書房伺候,除了早晚有專人進來整理之外,平常也留人在內伺候。
謝璇這會兒正站在桌邊倒茶,窈窕的身段藏在錦衣之下,比之初成婚的時候又長高了許多。她像是正被內容所迷,倒茶時也心不在焉,目光落在書卷上,茶壺裡的水注滿了茶杯也不知道,任那茶水溢位杯口,經由桌面滴滴答答的落在厚厚的地毯上。
極好的進宮毯子,已然被水浸溼了一片。
韓玠從後面走上去,接過茶壺放下,“小心燙著手。”他握劍的手向來又穩又準,平平端起那杯茶來,半點都沒有晃動,將上頭的水喝去了半口,才遞給謝璇,“看什麼這麼入神?”
“翻了一卷廊西的地理志,挺有意思。”謝璇就著韓玠的手喝了水,“今兒是頭一場厚雪,還記得你說過什麼?”
“去城外烤肉。”韓玠攬著她往外走,“閒散王爺也該出去散散心了!”
“采衣她們呢?”
“已經安排人去請了。”
城外的五柳別居是元靖帝賞賜給韓玠的一處院落,附近有一片獵苑,裡頭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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