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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璇心中感嘆,又覺得悲傷,湊過去貼在謝珺的肩頭,“姐姐說的,也是我害怕的。就算是依樹而生的藤蔓,也該有自己的筋骨,否則沒了樹的支撐,就只會爛在泥裡。佛經上說人在愛慾中獨來獨往,獨生獨死,苦樂自當,無有代者,又何嘗不是這個道理?我不能靠著玉玠哥哥一輩子,也不能指望他會像現在這樣疼我一輩子。後頭的事情我會打算,畢竟各人的路,只能自己一步步走下去。”
其實前世悽慘收場,臨死孤獨無助的時候,她早已明白這個道理。
只是此生被韓玠寵溺,沉浸於廝磨糾纏的時候有所迷失。
謝珺握住謝璇的手,“你明白就好。往後把握好分寸,不能只做嬌養著的金絲鳥兒。”
“嗯。姐姐——”謝璇到底還是擔心,“你這邊沒事吧?”
“沒什麼事,照常吃飯說話,我是少夫人,身邊還有融兒,有什麼可擔心的?”謝珺勾起個笑容,又掩著唇咳嗽了起來。
原本就習慣了獨力支撐,現在拋下情愛將心思放在家事上,反而更加踏實。
一個時辰之後,謝玖果然也來了。
她進來的時候謝珺和謝璇的情緒已然恢復如常,謝珺喝完藥之後氣色也好了許多,姐妹三個趁著晌午日頭暖和,給謝珺加了衣裳,在院裡散步說話。
直到用完午飯後辭別,謝璇瞧見許少留的時候,對面那人還是和從前一樣儒雅端方,看起來並未因謝珺所說的事情有半點影響…
——也許在他看來,納妾收小是天經地義的事情,不值一提吧。
今日的見聞謝璇默默藏在了心裡,並未跟韓玠提起。回府後韓玠便帶她去了書房,召了兩個三十餘歲的男子近前。
“這是崔恬、這是甄朔,我走之後,有些事會交給他們打點。”韓玠以目示意,對面兩個男子便跪地抱拳行禮。
“崔恬拜見王妃!”說話的男子高瘦挺拔,舉止行動乾脆利落。
另一個則微胖,打扮平淡無奇,行動卻十分從容,端端正正的掀起衣襟,行禮周正。
這兩個人謝璇以前從沒注意過,韓玠今日既將他們帶到了書房,那必然是受器重的。
謝璇道一聲“免禮”,韓玠便吩咐,“我走後府中諸事皆由王妃主理,王妃的命令就是我的命令,不得有半點違背。”那兩人自是應聲從命,耳提面命完了,韓玠揮退二人,又將信王府衛軍副統領齊忠召入書房,吩咐了同樣的話。
這齊忠謝璇倒是認得的。此人原是江湖義士,據說為人頗仗義守信,前世曾被韓玠招攬到韓家帳下,在雁鳴關外立下不少功勞,如今到了信王府中,短短一年時間便由低等衛士擢拔為衛軍副統領,不止功夫出眾,機謀應變上也比一般將士出色。
韓玠此次出行帶了統領隨行,府中的戍衛事務便悉數交由齊忠打理,可見他有多受韓玠信任。
比起崔恬和甄朔來,韓玠對於齊忠顯然也重視許多,叮囑了一些他離開後需要注意的事項,又吩咐齊忠有事務必向謝璇稟報,要緊的事由王妃裁奪。轉過身,讓謝璇不必拘謹,齊忠有事稟報時,她儘可提出自己的見解,兩人商議著處置。
他前些天顯然已有安排,此時將諸事安排妥當,叫齊忠退出之後,便靠在椅背上,目光悠悠裹著謝璇。
此時已是暮色四合的光景,書房裡很安靜,也未掌燈,昏暗之中便叫人心思沉靜了些許。謝璇瞧著那張俊朗的臉,似乎有許多話要叮囑韓玠,卻又覺得前幾夜已經叮囑過了,這時候尚未別離,就已牽掛起來。
韓玠也珍惜這離別前的光影,將謝璇抱進懷裡,不厭其煩的又一次叮囑——
遇到難事,頭一個去找高誠,若尋不到他,就去找衛遠道,他會請衛閣老安排。宮裡的事惠妃娘娘會留意,婉貴妃那兒要避嫌,不能跑得太勤,段貴妃要是說什麼納側妃等事,讓她只管應下,回來他自有道理。府裡的事外頭交給齊忠儘可放心,裡面女官若有異動的,可以毫不手軟的處置。而謝璇每到春夏便愛貪涼,對身子不好,要剋制口腹云云。
說到最後,謝璇忍不住閉著眼睛,湊上前封住他的唇。
韓玠在外面從來不是這樣囉嗦的性格,果斷而幹練,絲毫不拖泥帶水。今日卻這般,自是因為擔憂。
眼淚悄悄的落下來,順著臉蛋滑到腮邊,沾在韓玠的指尖。
他到底是有多放心不下他?這一趟去雁鳴關明明是危險重重,外頭還有那麼多要緊的事情得做,他卻還惦記著她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