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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御覽。”趙文山將身子伏得極低,雙手高舉過頭頂,掌心捧著一封火漆封住的信函。
元靖帝興致被攪,臉上就不大高興,只抬了抬下巴,示意薛保將信函呈上來。
殿中此時已沒了旁的聲息,薛保的腳步落在厚厚的地毯上,只有輕輕的摩擦聲。遠處的天空又升騰起了焰火,爆竹聲隱約傳來,愈發顯出殿裡的安靜。
寧妃娘娘面色微變,一雙拳頭緊握著,像是隨時能站起來似的。
她的旁邊坐著三公主,也是一臉茫然,湊過去低聲問道:“母妃,小舅舅在說什麼?”
“安靜聽著!”寧妃的聲音短促,臉色卻有些蒼白。
上首元靖帝將信函拆開,抖出其中五張摞起的紙箋,慢慢的往下瞧。他最初臉上還帶著不耐煩,目光匆匆掃過,似未細看,漸漸的面色就變了,越王下瞧,臉色就越難看,到得最後幾乎是鐵青色的。
老皇帝的手在微微發抖,看得底下一眾人也是心驚膽戰。
猛然傳來重重拍案的聲音,元靖帝怒氣衝衝的將紙箋拍在案上,霍然起身,“胡說八道!”
“皇上息怒!”幾乎是在同時,底下一群人齊齊出了座位,誠惶誠恐的跪成一片。
趙文山卻在此時挺起了脊背,“皇上,臣所奏之言,句句屬實!元靖十六年十一月三十,京郊城外的農婦陳氏剛剛誕下的孩子被人搶走,也是在那天,寧妃娘娘誕下了孩子,卻被偷龍換鳳。臣發現此事後惶恐不安,連夜審訊了當事宮女,之後又親往京郊查證,那陳氏一家已被逼離開,派人訪查之後,今日終將其尋回。皇上,陳氏如今就在我府中,她的容貌,幾乎跟三公主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啊!”
一番話如石破天驚,跪在地上的眾人均是驚詫萬分。三公主震驚之下,驚駭的望著趙文山,彷彿驟然間沒明白這後頭的含義。
皇后在元靖帝拍案而起的時候已站起身來,在聽到元靖十六年之語時便是面色一變,待得趙文山一番話說完,已然微不可查的後退了兩步,久病未愈的身子尚且虛弱,面色慘白。
元靖帝手裡還捏著趙文山呈上來的信函,那裡早已將前因後果及審訊口供等寫得明明白白。他怒斥了一聲“放肆”,卻還是下意識的去看皇后的反應。
皇后的身子微微顫抖著,與元靖帝目光相接時稍稍躲閃了一下,旋即清了清喉嚨,“怎麼可能……皇上,此事太駭人聽聞……當年寧妃生產,臣妾也是記得的,那時候大公主還養在臣妾那裡,臣妾還特地帶她去看過,確實是個公主。是吧?”她看向坐在下首的大公主。
大公主是寧妃的長女,寧妃生產前諸事不便,皇后為表關懷,特地將大公主帶到自己身邊,免得再給寧妃添麻煩。
彼時大公主已是九歲,已經能清晰記事了。
殿中所有的目光幾乎都下意識的聚集在了大公主身上,大公主緩緩抬起頭來,臉上全是震驚,說話卻是斟酌著的,“當時母妃誕下胎兒,皇后娘娘聽說誕下的是公主,特地帶我過去看。我們過去的時候,那孩子確實是個公主。”
只這麼一句話,就叫皇后面色更白,如雪上加霜。
——皇后過去之前已經得知寧妃誕下的是公主,那麼不管她和大公主趕過去看到的是什麼樣子,都不能絕對說明寧妃誕下的就是公主。
皇后是禮佛之人,平常仁心善口,這會兒下意識的唸了句佛。她自十一月就開始纏綿病榻,今晚雖強打精神,到底精神不濟,這麼情緒一波動,身子就有些發軟,忙靠著几案站穩。
元靖帝將一切皆收入眼中。
最初的震驚和憤怒過去之後,他很快恢復了一個帝王應有的鎮定,將目光投向寧妃,“寧妃,你呢——當初是你誕下的孩子,你應當知道實情。”
寧妃的臉已白如宣紙。
她原本是跪在地上的,卻在趙文山開口奏稟時不自覺的站起身來,手掌緊緊的扣著旁邊的桌案。
“臣妾當時……精神不濟,產後暈了片刻,醒來的時候,嬤嬤告訴我誕下的是個公主。”寧妃似乎攢了很大的力氣,才顫抖著聲音續道:“但是臣妾記得,暈過去之前看到了那個孩子的後背,有個胎記……臣妾……”她口乾舌燥似的,猛然抓起桌上的酒杯一飲而盡。
“胎記?”眾目睽睽之下,元靖帝自然不能問那是什麼胎記,只是將目光投向了三公主。
三公主的身上並沒有任何胎記,這一點元靖帝是很清楚的。
他的目光很鋒銳,落在三公主身上的時候,莫名叫她覺得懼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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