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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猜到今日見面的結果會是這樣,所以我進門時,他整個人就已籠罩在這種悲慼之中,並無半點重逢的喜悅。
我直覺水墨宇變了許多,其實經歷了兄弟反目,隨兄逃亡這種事,他又怎可能不改變呢?而且再淡定的人,在重見未婚妻時,竟發現她已莫名成了他人婦,任誰也是會動容的吧。即使,他不曾愛我,在我心中,一直認定水墨宇沒有愛上過我。
他說得妻如我,夫復何求?
也無非是為寬慰他自己的心。
見我刻意的疏遠淡漠,水墨宇啞然嘆道:“這些日子以來,少夫人過的可好?”他說到“少夫人”三字時,語氣悲轉異常。
我訝然,抬起頭,“多謝莫公子掛懷,我過得很好。”我不敢再多說,怕一說,自己就會惹不住落下淚來。
水墨宇失神,“那就好,那就好,那麼在下這就告辭了。”
未等我回話,水墨宇毅然的轉過身,大步走出大廳,不再看我一眼,他背影孤零,眩開的竟是滿身失望乃至絕望的灰色……
[第三卷 爭:第五十一章 心經]
不知是不是昨日見了水墨宇導致我心情抑鬱,起床時我忽覺全身乏力,頭暈目眩,立足處亦是虛而無力。
飛羽見了立即通知了古痕,古痕心急火燎的帶了大夫過來替我診治。他那緊張的模樣,彷彿我得了什麼不治之症一般。我這廂無事,只怕他的冷言厲聲倒有可能把竹林小屋裡膽小的下人給活活嚇死。下人們本就怕他,他再擺出一張冷麵修羅的臉,真真十分駭人。
好在有驚無險,幾個大夫診斷了半響,終於斷定我不過是“氣血盈虧”,稍有些貧血而已,並無大礙。折騰了兩個多小時,古痕本已不讓我再去啟光寺,可我想了想,還是決定走一趟,就當散散心也好,或許我真是久在府中呆悶了。
啟光寺在城郊,因此不得不以馬車代步。
一切事宜,齊管家早已準備妥當。我與花迎歸同乘一輛馬車,在一堆丫鬟侍衛的簇擁下浩浩蕩蕩往啟光寺而去。
乘坐在“萬里麒麟馬”駕的馬車內,舒適自不必說。其豪華奢靡的程度也足夠滿足女人的虛榮心。一路上,花迎歸不斷的掀開側簾往外探視。當然,與其說是探視,不如說是享受路人羨慕崇拜的目光更貼切。
“瞧啊,是‘萬里麒麟馬’駕的車!”
“聽說是少夫人要去啟光寺敬香。”
“少夫人真有福氣……”
“剛才探出臉的就是少夫人麼?不是說少夫人容顏絕代?剛才看來似乎也不過如此。”
“那個哪裡是少夫人,興許是少夫人身邊的丫鬟。”
“哎,這你們就不知道了,剛才那個是少主新納的一夫人。”
“哎喲,她就是一夫人啊……”
路人私下咬耳,言語頗多,花迎歸聽了,臉色並不太好。我依靠在車壁上,半閉著眼,算是閉目養神。馬車一路西行,穿過鬧事街區,周遭漸漸變得安靜,只偶爾傳來路人驚慕的呼聲,“看,那就是古府的馬車。”
又過了不知多久,馬車停了下來,斷紅、飛羽迎上來攙扶花迎歸與我下車。我站定打量了一遍周遭,眼前正是一座規模頗大的寺廟和百十個僧人。
紅瓦黃牆,殿宇樓堂幢幢相銜,臺閣相接,飛椽斗拱,階梯成疊,長廊蜿蜒,雕樑畫棟,丹碧輝映,可說是建築中的佳作。倘若一代建築學家梁思成與林徽因見到這種建築,定會驚歎工匠的鬼斧神工與設計者的奇思妙想。
我淡掃一眼,和尚們迎接的排場也算不小,想不到我隨興所至,卻也驚動了這些化外之人。今日乃啟光寺的開齋之日,有高僧弘法,未免影響普通百姓聽禪,臨行前我已吩咐由後門入寺,儘量避免打擾寺裡的百姓。可現在看來,雖未必打擾了百姓,卻肯定打擾了廟裡修行的寺僧。
避過寺僧們驚豔的眸光,我暗道一聲“罪過”,我的容貌畢竟太過惹眼,或許我真該時時處處戴上面紗,以免惹人側目,徒招人忌(花迎歸看我的眼神越來越寒)。
我略微低頭,跟隨寺裡的方丈,苦渡大師入了廟堂。
苦渡帶我與花迎歸進了一間很大的殿堂,名曰:大徹堂。說是虛靈山下來的高僧即將在這兒講禪。堂內已有白衣寒士與貴衣公子數十人,看來都是雅士。入座前我瞟了一眼,發現其中一個搖扇的翩翩佳公子,不是牧原是誰?我看了一下他的身側,暗鬆了口氣,幸好陰尋不在。
牧原原本閒情淡定,只是看到我時,表情驀然怪異起來,不能說不驚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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