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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三指套了金鑲玉的長甲,所以她拿物品多用左手。
而他,不是屬於這個時空的人,這個時空裡,還有另一個他,二十年前的他。真是荒唐,而又殘忍,兩個“自己”,他卻是那個不能見光的存在。“阿音……”
他這輩子,是不是都不能再出現在她面前了……
九幽從懷裡拿出赤鳳銜珠釵,眼裡浮現一絲痛,回憶著青玉宮裡,他對沐心慈的那一吻。那一刻,是他此生最痛的時候,因為沐心慈死了,卻也是他最幸福的時刻……他終於如願的吻了他渴望一生的女人……
足夠了,有那一個吻,什麼付出,都值了,就算灰飛煙滅……
燭淚泣滿了燭臺,燃盡熄滅。黑暗裡,九幽在沐心慈旁邊坐了半夜,飛窗而去,留下幾片被他毒氣傷到的枯萎桃花瓣。
九幽徑直出了左丞相府,奔往城中四喜客棧。那裡,身體衰微的隴上老人正等著他。
第二日清晨,沐心慈早早醒來,發現床邊有兩片枯萎的桃花瓣,捻起來深思。
是九幽嗎?
沐心慈來不及多想,李浣就帶著春紅、夏菱來給她梳洗打扮。
“你爹反覆叮囑,宮裡接人的規矩都是卯時過半的時候從府上出發,一刻也不能耽擱,否則就是不敬。”李浣邊為女兒準備可能用到的東西,邊囑咐。
“夫人,給小姐梳個什麼髮髻好呢,還有這梅花鈿,要不要貼呀?”春紅拿著梅花鈿犯愁。及笄之前,都是雙髻的多,額花鈿也是不貼的。可沐心慈情況特殊,不滿十二歲就要嫁入皇家為後,梳雙丫髻明顯不夠氣派。
李浣也犯難。
“就梳昨天的髮髻吧。”沐心慈道。
收拾妥當,李浣把女兒送上宮裡來的掛燈攆車上,在門口踮著腳尖兒遙望,直到看不見攆車為之。
其實李浣的擔心完全是多餘,沐心慈在燕國皇宮住了幾十年,受天下人朝拜,這點“習禮”小事,根本無需放心上。就算有個沈湄儀,她現在也不過十七八歲的毛丫頭,不是她對手。
沐心慈進宮先拜見了仁宗老太皇和德敏太后,繼而被引去了崇文殿。
崇文殿是專門教習皇子王孫禮樂的地方,老太傅馬元生已經恭候多時。
沐心慈到的時候,沈湄儀已經早到了,身邊圍著三五個有幸得到“恩賜”前來觀摩學習的大臣之女。這些大臣的女兒,以後很可能封妃封嬪。個個婀娜多姿,都是上乘。
沈湄儀面如幽蘭,儀態優雅,盈盈走來,拉起沐心慈的手。“聽聞沐丞相府的二小姐,面善心慈,絕色傾城,今日總算得見,果然才華無雙。”
把“才華無雙”、“絕色傾城”扣在一個十二歲的女娃身上,聽來總覺好笑,沈湄儀此舉有故意之嫌。旁邊的幾女都拿了小帕遮口暗笑。
“你不過第一次見我,何以知道我‘才華無雙’?”
沈湄儀不想沐心慈會這麼直接質問,本想奚落她,沒想到反而弄得自己尷尬了。
馬太傅教的都是些粗淺的君臣禮、大燕皇室禮法,主要是講給準皇后沐心慈和準王妃沈湄儀聽的。
沐心慈聽得百無聊賴,沈湄儀幾人格外認真,至少看起來是很認真。
休息時間,燕國皇室的幾個皇子公主來了,都是十五六的年紀,和沈湄儀幾人相談甚歡。談著各自的人生理想、興趣,滔滔不絕。有說要當詞人的,有說要把蹴鞠發揚光大的,劍客騷人什麼都有。
習禮本也就是走個過場,皇子公主們講到興頭上,馬太傅得罪不起,只能順著,和他們講起了人生大道,任由他們胡侃亂談,各自豪氣。
“湄儀姐,你想做什麼呢?”
沈湄儀淡笑,一眼瞥見大殿門口立著的男人——晉王李睿,羞澀低頭道。“不求高遠,只求能長伴晉王身側,為他送水更衣,畢生足以。”
其餘人都連連讚歎沈湄儀蕙質蘭心、賢良淑德,只有她這樣的女子,才與晉王是良配。
馬太傅見幾人故意冷落沐心慈,不由打圓場。
“不知……小姐對今後的人生有什麼想法?”
因著看沐心慈年紀不大,馬太傅對她說話的語氣也軟得多,有幾分哄小孩的感覺,引得旁觀的人更是暗自偷笑。一個十一二歲的女娃子,懂個什麼人生。
沐心慈正拖著下巴擱在案几上百無聊賴,聞言抬了抬眼。張口道:“沒什麼想法,就點香睡個覺,閒來在聽個曲兒、看個戲啥的。”
這下旁邊的人是哈哈大笑了。果然應了常理,大老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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