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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認命吧寶如,我父親雖說官職小,也曾是個通判,遭你爹和你爺爺牽連,到如今官也黜了,賦閒在家。
我一個京兆大家姑娘,到這秦州來,過這窩囊日子,比你還難,至少那季明德中瞭解元,雖說兩妻事一夫,你哥哥在京的時候也有通房,都是女人,都是個睡,通房和妻,又有何區別?
再說,若這秦州城的人知道你的身世,那個男人還敢娶你?季明德願意娶你就不錯了,你說是不是?”
進門不過三天,寶如與胡蘭茵還未怎麼說過話,更沒有相處過,通房還是妻,在她看來也是一樣的。
她道:“我並沒有覺得委屈,季明德待我也很好,好歹咱們都還活著,哥哥的病也不是沒治,待他好了,我相信他從此只待你一個人好,好不好?”
她最怕的,是黃氏受不了這貧賤日子,拋下小青苗和哥哥兩個人遠走。畢竟黃氏也頗有幾分姿色,小姐落難,旁邊衚衕裡那等地痞流氓覬覦的可不少。
黃氏怔了片刻,臉掛兩行淚,迅疾抹了道:“只是可憐了我的穡兒,就那麼死在半途了。”
穡兒是她的二女,才兩歲,凍死在回秦州的半道兒上了。
寶如安慰過黃氏,進屋子,去打掃那間狹窄的小屋。
來的時候髒衣服到處亂堆,盆髒碗砸,等到天黑的時候,寶如已將四處打掃的乾乾淨淨,一間小屋子窗明几亮,眼看日頭將斜,寶如暗道若此刻季明德來,就可以請他進來坐會兒了。
本來,胡府的回門宴應該要喝到三更半夜的。
但那王朝宣喝多了酒,摸了一把發現自己腰上所掛的大內禁軍巡查令牌沒了。他掛著個禁軍名號,卻從不當差,那令牌當然也是掛在腰上唬人的。
每隻令牌上面都鑄著所有人的名字,持令牌入皇宮,無人敢阻攔。
若果真叫別有用心的人盜去,潛入皇宮被抓,非但他王朝宣得剁腦袋,乾爹王定疆也脫不了干係。
胡魁嚇掉了半條命,王朝宣直接尿了褲子,關起門來滿府搜檢,賓客們當然四散,季明德也就可以帶著胡蘭茵早歸了。
他進內院迎胡蘭茵的時候,順手將王朝宣那塊禁軍令牌丟到親家母王小婉的臥榻之上。
至於第二天王朝宣被胡魁打的鼻青臉腫,王氏大鬧著要回京找乾爹告狀,以及知府大人家的夫人一段姐弟私通的悄悄話兒,不過在秦州城有頭有臉的人傢俬下悄悄流傳罷了。
季明德騎馬趕到趙家的時候,寶如已經在門外等了,她懷中抱著一匹上好的紫色緞料,另一手提著自己的小包袱,見他來了,連忙將那死沉死沉的緞子遞過去。
駝著寶如回家,季明德一路手牽韁繩。
今晚是他在二房宿的最後一夜,寶如還記得夢裡那條巨蟒,又怕他要做點什麼,又覺得他就算做點什麼,也是應該的。
如此提心吊膽,恨不能立刻憑空降落五百兩銀子,砸在季明德頭上,轉身跑回那亂糟糟的孃家去,好躲開那條信子吐的噝噝噝的巨蟒。
到家門口下馬臺處時,季白一身酒氣,也剛回府。下馬的時候,他一條腿高揚過頭頂,從另一側翻轉下來,利落幹散,一氣呵成,顯然也是練家子,身體底子極好的。
白天還遣小廝送過一回藥酒,他倒裝的沒事人一樣,藉著酒意笑問:“寶如回來了?”
寶如叫了聲伯父,忽而季明德的手就伸了過來,牽起她的手,黑暗中語氣冷冷:“大伯早些回去休息,我們也該回房了。”
看到季白,寶如那顆想跑的心就又生生收回來了。
若不是季明德下手快,她這會子只怕是和那三個姨娘站在一處,給季白做妾呢。
回到家,楊氏親自燒了一鍋子的水,盛在昨天新買的銅缶裡頭。那銅缶就擺在小西屋的正中央,楊氏帶上門,坐在外面臺階上剁黨參,那意思再明顯不過,要叫寶如當著季明德的面沐浴。
楊氏不信那宰相家的姑娘,嫩的像把蔥白一樣,當面解衣沐浴,季明德能不動心?
寶如有一年多沒有好好洗過澡,出嫁的那天晚上,還是把哥哥嫂子全清出去,才脫光衣服在家洗了個澡。
逼仄狹窄的屋子,銅浴盆沾了大半塊地。季明德就坐在妝臺前的椅子上,兩條長腿劈開,一手持卷,專心致志的讀著。
寶如哎了一聲,季明德似乎沒有聽到。她只得拍了拍他的肩,指著床道:“要不你先睡?”
季明德怔了片刻,丟下書,踢掉兩隻鞋,隨即一頭倒在床上,兩手放下床帳,想必是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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