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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是沉香中的珍品,有異香,可為飾,亦可入藥。若為藥,能生男子精氣,使人返老還童。但因難得,民間少有,皆是御供之品。
寶如原來曾有一隻伽藍的手串,如今也不知遺落到了何處。
常人只是拿伽藍做裝飾,但王定疆有個特殊的嗜好。他喜吃伽藍,每天都吃,上癮了一般,一日不吃就不行,所以那東西是他的命,季白丟了這樣貴重的東西,難怪會臉色大變。
寶如心道季明德非但知道季白送她藥酒,還知道季白今天急匆匆離去,更向她解釋原委。這人雖自己不敢吃,但顯然也在能力之內,盡力的幫襯自己。
她心有感激,翅翼般的睫毛抬了又垂,撲扇撲扇:“既你要趕遠路,就走些出發,路上留個心眼,莫住著黑店。”
她和趙寶松從京城回秦州,就是住進黑店露了財,才叫山匪方昇平半路盯上,截的道兒。
季明德一笑,露出白而整潔的牙齒,並頰側兩個深深的酒窩:“好!”
他說著,就來解她藕色褙子上的鎖釦兒。這褙子是立領,衽格外的高,將脖子捂的嚴嚴實實,解開裡面濡溼一股子的香汗。
寶如吃不準季明德是要做什麼,倆人中間只隔著一隻盛虎骨粉的盒子,他身上那股子佛手清香越發濃烈。
季明德蘸了滿指的冰涼藥膏子,輕輕往寶如脖子上那一圈紫紅色的勒痕上塗著,柔聲道:“每天塗三回,約莫三天也就好了,往後穿件薄衣,不許捂出一身的扉子來。”
他那粗糙,滿是繭子的指腹撫過寶如細膩敏感的肌膚,她喉頭油然竄著一股癢意,猛然抓住季明德的手:“我自己會塗,你快走吧!”
季明德順勢將兩隻手都支到牆上,彎腰,唇在她貝殼一般小巧,紅透了的耳畔徘徊:“大哥雖死,英靈猶在。胡蘭茵是大嫂,莫說同床,便是同室,若無外人,也是不該的。所以別信長房那些蠢僕們的鬼話,我昨夜是宿在外頭的,不在大房。”
寶如下午才去過一趟胡蘭茵的閨房,看見胡蘭茵時不時在揉腰肢兒,也看到蒿兒端的補品燕窩,當然不信季明德這番話,反而頗佩服他這兩邊討好的功力,遂一笑道:“我曉得,你快走吧,天果真要黑了!”
她忽而一撞,突出季明德的懷抱,抱著那盒虎骨粉就跑。
第9章 李少源
“寶如!”季明德在身後一聲輕喚。
寶如也不回頭,直衝衝出門,奔回家時,楊氏已經做好了飯,正在正房裡等她回來。
見寶如來了,楊氏略有埋怨,遞給她筷子道:“李翰當年做過大官,聽聞如今禮部監考的大員們,多是他的學生,明德能拜到他門下,明年的會試咱就不用愁了。
寶如,明德是有大前途的。你從京城落難,在秦州半年多無人幫扶一把,是明德娶的你,你可得收心好好跟他過日子。五百兩銀子,那還是他這些年替人寫訴狀打官司作賬目,一個銅板一個銅板攢下來的,是他所有的積蓄。
雖說咱們如今家貧,等明德果真中進士了,有官兒做了,兩進深的院子,咱也會有的,只要你能熬得住,好不好?”
顯然,寶如不過傍晚出了回門,楊氏就著急了,生怕這嬌滴滴的小媳婦兒賴不住寂寞要跑掉。
寶如搶著從楊氏手中收了碗,甜甜說道:“娘,您放心,我是落過難的人,知道銀子值錢,不會亂來的。”
楊氏奪過寶如手中的碗,佯裝嗔怒,眉眼間卻全是笑:“就你刷的碗,貓貓洗臉一樣,還得我洗二遍,快歇著去,碗我自己會洗。”
寶如只得回房,趁著天亮穿好絲線,埋頭而繡一方五彩明亮的補子,已漸有雛型。
次日一早,她順著嫂子給的地址,一路打問著尋到岔口衚衕,迎衚衕口上一間乾淨整潔的小院子,迎門遮陰的葡萄架子,往後兩間房,清涼又舒適。
趙寶松正坐在葡萄架下喝那雪蓮酒,見寶如來了,遠遠展給寶如看:“這酒確實有奇效,連著喝了兩天,滿身的關節發熱,你瞧瞧,我這手上的腫是不是消了許多?”
他原本腫成鴿子蛋大的手關節,如今消了許多,都能自己端盅子了。寶如開啟盒子,挖了一勺子粉攙入酒中,捧給趙寶松:“哥哥再嚐嚐這個,據說是虎骨磨成的粉,最治風溼的,你與藥酒同食,喝上半個月,萬一還能站起來了?”
趙寶松道:“這也是季明德給的?”
寶如深深點頭。
趙寶松細砸了一口,笑的特別滿足:“當天李少源的退婚書剛到,他就跟著到了。你在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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