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季白離去,手中一隻青石榴上攥出幾個指頭印子來,丟進了草從中。
寶芝堂是家開滿大魏國內各州的大藥房,秦州這一家,與季家隔著兩條街。
寶如一路跑的急匆匆,眼看日落西山,滿街蔥花嗆菜油的香氣,等她趕到寶芝堂時,藥鋪裡的夥計已經在鎖門板了。
她來的太晚,眼看到下門板了,暗猜季明德等不到她,只怕也已經走了。連忙上前道:“這位小哥兒,實在不好意思,我家相公在此訂了藥,命我來取,勞煩你了,開門讓我取了藥,好不好?”
小夥計摸著腦袋問道:“但不知娘子貴姓,是誰交待的藥?”
寶如道:“免貴姓趙,我家相公姓季,叫季明德,是他抓的藥。”
小夥計頓時眉開眼笑:“原來是季解元寄放的虎骨,在在在,夫人您自己進藥房,上二樓右手邊第三間房,藥就在那屋子裡放著了,有人一直等著你來取。”
門板只剩下一扇,藥房裡黑洞洞的,隱隱可見櫃檯後面上下人的樓梯。
汗津津的小美人兒,唇紅齒白,雙眸含情,對著小夥計笑了笑,轉而一個人進了寶芝堂,順著那樓梯上二樓,木質走廊,兩邊皆沿伸出去。她數到右手第三間房,見門半掩著,輕敲了敲,還未張嘴,門應聲而開。
裡頭朝後窗站著個男子,瘦高個兒,一件深青色的直裰,髮結竹簪,只瞧背影,寶如一眼便知他是季明德。尋常人不會像他一樣,僅憑背影,就能看出種隱忍和韌性來。
他應聲而轉,顯然早知寶如會來,兩步迎了過來,問道:“為何來的這樣晚?”
寶如道:“天都黑了,趕路要趁早的,你怎麼還沒走?”
季明德已經拉開椅子,等寶如落坐時,輕推一把椅子,叫她能穩穩的坐著。兩人離的很近,寶如能聞到他身上淡淡的佛手香,想必是在胡蘭茵房裡染上的。
桌上一隻青花沿的瓷碗,上面蓋著一隻圓碟。季明德揭了碟子,遞過一把調羹給寶如:“吃了它!”
那是一碗涼粉拌皮蛋,涼粉玉白,皮蛋烏青,蛋黃醃出了油,上面灑著油嗆蔥花,淋了滿滿的醋,並幾絲綠油油的胡菜。回門那天,她在早餐攤前看了眼涼粉,略有些饞,大約他是想解她的饞。
寶如喜吃涼粉,尤其是加了紅糖水的。但那東西上火,在京城的時候,往往要求上很多回,嬤嬤才會買一份回來給她吃。
季明德見寶如怔著不肯接調羹,解釋道:“皮蛋敗火,我瞧你嘴角有些爛,想必是上了火的緣故,快吃了它,好敗火。”
寶如終於接過調羹,舀了一調羹粉,舌舔得一舔,無聲吞了下去。
她這件藕色褙子實在好看,袖口一圈兒翠綠色的纏絲紋,襯著纖纖一點細腕。那點小細手兒,揉著那一大盆髒衣服時軟綿綿無力掙扎的可憐樣兒,在季明德腦中揮之不去。
方才她在樓下說我家相公姓季,叫季明德,說的那樣順溜。季明德在樓上聽了,笑了許久。
她鼻尖沁著一層子的汗,吃的極慢,偶爾看他一眼,隨即快速垂眸,仍去吃那碗粉。
季明德把磨好的虎骨推了過去,囑咐道:“一日三次,與雪蓮酒同服,會有奇效。”
寶如隨即抬頭。他似乎在暗示她,自己知道季白給她送過雪蓮酒。
他的手忽而伸過來,骨結分明,指骨細長,外面看著白淨修長是讀書人的手,掌心卻有一層粗繭。他也有一股匪氣,但不似季白那樣外露,平時掩藏的很好,就像他的手,外柔而內粗。
寶如盯著那隻手,想象它在胡蘭茵那身媚肉上游走,旋上胡蘭茵的細腰,以及揉捏她胸前那對鼓脹時的情景。忽而躲過他的手,抱起那裝著虎骨的罈子道:“你路上小心,我也該回去了!”
季明德也跟著站起來,疾行兩步,將寶如堵在牆角,拇指揩過她紅了口子的唇角,帶著一股冰涼涼的麝香味。
原來他是看她唇角上火爛了口子,想要替她敷藥。
寶如知道這個人不會輕薄自己,克已守禮,遂閉上眼晴靜待著。
他指腹揩過的時候,她唇角溢位一絲口水,順著那白色的藥膏潤上他的手。
季明德盯著她紅似花瓣開合的兩瓣唇,軟嫩嫩一點舌頭,在裡面輕輕哆嗦。
他盯著看了許久,柔聲道:“季白前些日子從扶南採購了一批伽藍給王定疆,誰知到了京城開啟箱子一看,伽藍變成了普通的沉香,王定疆大怒,季白要趕去京城查辦此事,一個月內,他是不會回秦州的。”
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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