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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若知道你會哭,會哭成這樣,我會跪地,拱手投降,只求你一笑的啊。為何要哭呢,你不知道你哭的樣子有多你醜。
……
就這樣,寶如在關鍵時刻拿出兵符,調開禁軍侍衛,放季明德兄弟回城了。一場一觸即發的內亂,就這樣消彌於無形中。
丟了好一陣子的小貓西拉忽而回來了,懶洋洋伏在猩紅色的大引枕上,間或喵嗚一聲,望著自己的女主人。
它大概走的太久,主人已經把它給忘了,再怎麼撒嬌,女主人也不肯多看它一眼。
誰怕誰啊。小西拉心想,我不在的時候,你指不定怎麼想我呢。它搖搖尾巴,轉身溜出門,進了正房。
寶如是在西廂,就坐在窗前的木炕上,手肘支在佛几上,望著窗外的季明德。
長安城的羈縻匪患解急之後,過了七天他才回來,他急匆匆進了正房,沒找到人,又出了正房,站在簷廊下一目掃過,盯著她看了許久,忽而咧唇一笑。
這土匪,不過一襲青直裰,白白淨淨的面容,深深的酒窩,寶如心說,我本以為自己不愛他的,若非尹玉釗提醒,我都不知道自己愛他愛到失去底線,不論是否血親,不在乎血緣,為了他連自己的哥哥都差點殺了。
嫡母段氏常說,愛要守分寸,丈夫當然要愛,但更多的是敬,因為他是一個婦人此生最大的靠山。可寶如並沒有守那個分寸,她在不知不覺中就逾了界,愛到一塌糊塗。
正房簷廊下四根紅柱,叫燈火照成暖紅色,季明德就在柱側站著。紅柱襯著青衫,青衫襯著白膚,望著寶如笑了片刻,眼眶忽而有些溼潤,連忙別過了眼。
徜若沒有老太妃的提醒,他會叫李少瑜帶回來的土蕃武士們殺死在牡丹坊,而寶如,則會在城亂之後,躲到小雁塔。
但最終,她會在來年的三月,在一個不知名的小石屋裡獨自生產,李少源和李少瑜兩兄弟,都會被赤炎殺死在那兒。
人生便是一場又一場無法預料的變故。
好在,那一切永遠不會發生了。隔著一扇窗子,隔著兩番險險就會發生的生離死別,季明德很想跪在地上,給蒼天命運叩首,叫上天知道,當他逼退土蕃人之後,看到妻子圓圓那張臉時有多麼的慶幸。
寶如才把親哥哥拱手送給了季明德,雖千般央求讓季明德不要殺尹玉釗,但季明德表面一套背後一套的時候多了去了,誰知道他會不會殺尹玉釗?
寶如心緒敗壞,明知外面那廝是個土匪,可能怎麼辦呢,她背叛了母親,背叛了哥哥,隨著這土匪的野心,越走越高,終將送他坐上帝王的寶座,也終將是他的皇后。
若她說寧願做個匪妻,也不想做皇后。只期待孩子的出生,只希望季明德和尹玉釗能放棄野心和權欲,和她一般,一門心思只期望腹中孩子的出生,怕要叫世人都笑掉大牙吧。
可她心裡確確實實,就只有那麼一點淺薄的願望。寶如輕輕噓了口氣,別過了頭。
季明德還未吃晚飯,吩咐老孃去替自己下碗麵,便進了西屋。
寶如連忙拿帕子揩過眼淚,別過眼問道:“今天可有受傷?”
季明德帶著一身的寒氣,擠坐在寶如一側,照例仰身在她懷中,要聽聽孩子的心跳。
寶如也不說話,手撫上他的額頭,從那兩簇根根分明的眉,到那兩隻外表秀致,滿掌糙繭的手,一點點的檢視,看他可有受傷。
楊氏端了兩碗麵進來,見兒子媳婦歪在一處,抿嘴笑著,將面放在佛几上便走,一絲一毫也不敢打擾。
寶如推了一把,季明德才坐起來,轉到另一側去吃麵。
杏仁南瓜面,這是楊氏的拿手活兒。南瓜炒湯,燉爛,再灑一把炒熟的甜杏仁進去,湯濃麵筋,杏仁清脆,一鍋子的素面,吃起來非常有味道。
下面的是鹹韭菜、糖蒜和一碟炒青菜。季明德幾口刨完了面,也是餓的狠了,見寶如不肯吃另一碗,遂接了過來,自己一併吃了。
忽而抬頭,便見寶如兩眸柔柔,一直看著自己。季明德將兩隻碗摞到一處,連桌子一併搬了出去。
再進來,寶如已經進裡屋了,裡屋是炕,楊氏專門照料著砌的火炕,一緣邊的青磚打砌,炕沿圍著光油油的,一尺闊的紅木邊子,上面鋪著席子,席子上是羊氈,羊氈上還鋪著一寸厚的軟褥,又寬敞又暖和,特別適合鼕鼕天起居。
寶如歪靠著只引枕,她手中捧著本書正在讀,季明德坐到炕沿上,渥過她半涼的腳在手中,輕輕的渥著,也是防抽筋,要替她揉一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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