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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由分說,他便把個卓瑪給扯走了。
寶如雖說關了窗子,該看的可一點也沒少看,她撫著肚子舒著胸,頭也不暈了,胸也不膩了,清明無比。
當初雖有胡蘭茵,可季明德待她,從未有卓瑪這般的親暱,一把扯走,還扯的那樣親切,顯然倆人的關係熟的不能再熟,卓瑪說的,也全是真的。
他從土蕃帶回來個女人,養了快兩個多月,若非尹玉釗將她拎進宮,他將永遠瞞下去。這就對了,司馬光不肯納妾,張夫人自願為其買美人兒,薦通房,還把自己最喜歡婢子放在臥榻之上,裸身勾誘。
季明德前幾天那場戲,非是說要跟她一生一世,而是變著法子,含蓄提醒她該為他納個妾回來。
果真男人的誓言不可信,皆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主兒。
楊氏進來了。坐在床邊,看了寶如半天,替她遮了被子道:“你睡你的,今夜他要過不了我這關,他就永遠甭想和你再一屋睡。”
寶如握過楊氏的手,誠心道:“娘,您待我真好。”
楊氏嘆道:“若你果真是我的兒媳婦,該多好?可惜了的,連明德都不是我的,更別說你了。”
聽到季明德的腳步聲進了院子,她拿起雞毛撣子,只待他進了正房的門,前後一關,便將個季明德堵在了前廳。
“怎麼回事,她是你納的?”一雞毛撣子出去,寶如雖看不到人,但聽得到季明德明顯哎喲一聲。
“前天還見你猴急猴急趴著寶如,這轉身就納了一個,季明德,在秦州的時候,我怎就不知道你竟是這樣一個好色胚子?”
第192章 烏蠻
寶如起床將隔扇門拉開絲縫隙隔著過廳並看不到前廳。但顯然季明德氣急敗壞壓低聲音道:“沒的事那不過個妹妹而已您怎能這樣亂說?”
身高八尺的兒子雖不是親生的,生到二十多歲的年紀,一身二品武官莽袍如此俊貌威嚴,可在楊氏心裡,他清空是那個穿著開襠褲小牛牛亂乍的皮孩子。
撣子打在身上自己也疼楊氏怒道:“你再敢把她弄回來這屋子裡絕不肯再要你,現在進去給寶如陪不是去。”
她聲音極大撣子一下下打在條案上啪啪作響還擠眉弄眼意思是讓季明德多叫兩聲,聲兒再大一點好裝出個疼樣子來。季明德不肯裝,也不肯叫她越發的氣急敗壞。
倆人忽而同時回頭恰見寶如趴在門上,伸著個腦袋,兩眼睜的圓圓,小嘴兒圓張著,口水欲落,一臉的茫然,兩耳高豎,看的極認真。
兒媳婦看著,不打不行了。
這下是真抽,一撣子抽在寶藍色的緞面袍子上啪一聲響,楊氏道:“快去,給寶如賠不是。”
季明德進了臥室,櫻草色的緙絲床屏叫銀鉤高高掛起,沉潭碧的被子鋪的整整齊齊,寶如就坐在床邊,烏髮捋在一側,也不看他,見他過來,轉身上床,捲起整床被子,滾到了床裡側。
楊氏打他,看似是因為生氣而教訓他,但其實是為了他們夫妻好。她先訓過一頓,再將倆人圈到一處,寶如心中的氣消了一半,他再哄一鬨,這事兒基本就可以過去了。
季明德換衣,再到隔間洗澡,帶了一身的冰涼水氣出來,在床邊坐了片刻,再看寶如,她袖手在胸,雙眼緊閉,一點紅紅的櫻唇微撇,是個氣鼓鼓睡著的樣子。
正思索著該如何解釋,季明德默了半晌,去拉被子,寶如驀得轉過身來:“你曾說,咱們的孩子叫什麼名字?”
季明德怔了怔,不知她為何有此一問,遙指著窗子道:“瞧那窗外的兩株海棠,春來先發。我自發,給她取名叫季棠,這你知道的。”
“棠棠說,她不想和爹爹睡一個被窩。”寶如悶悶說著,隔被捂上了肚子。
這不肯要一個被窩睡的藉口,普天下大概就她能想得出來。季明德倒叫寶如逗笑,自拆了一床被窩來蓋著,吹熄蠟燭,又同時沉默。
想來想去,季明德道:“她很可憐。琳夫人因為給我們供了物資,叫赤炎派人給殺了。只留下她,無依無靠,我便將她帶回了長安。”
“果真可憐。”寶如應道。
季明德又道:“我十六歲那年去懷良,在琳夫人的農場裡做過幾日苦力,吃不慣沾腥帶毛的羊肉和糌粑,她每日送我一個細面饅頭。”
這恩情,聽起來比李遠芳的還大。李遠芳生的太黑,性子也不好,所以季明德瞧不上,但卓瑪的性子是真好,憨憨傻傻的,懵懂又天真,寶如覺得他這非是這些日子急著沒處洩火要納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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