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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蘭茵的弟弟胡安,他道:“寶如妹妹,好久不見!”
寶如點了點頭,心中猶疑不定,一邊覺得胡蘭茵不敢如此光明正大的劫自己,一邊又怕她萬一要劫自己又該怎麼辦。
再回頭,身後圍著一圈子,全是季白身邊常年貼身跟隨,出生入死走口外的那些家丁們,寶如越發覺得心不定了。
因為人人都急著要去看公主,這條正街非常堵,寶如幾番撩起簾子,都看到季家的那些家丁們在街上推推搡搡,只為能讓馬車走快一點。
她心裡連連叫著阿彌陀佛,眼看要經過寶芝堂,轉身對胡蘭茵一笑說:“姐姐,這馬車橫豎走的慢,我在寶芝堂替我哥哥訂了幾味藥,你等我片刻,我把藥抓來咱們再走,如何?”
胡蘭茵怕惹急了這小丫頭要看出破綻,假作大方,笑道:“那就快去,姐姐在這門上等著你。
寶如下馬車再回頭,季白手下那些家丁們於一瞬間轉過頭來,齊齊兒往寶芝堂周圍撤著,將寶芝堂圍成了個鐵桶,他們是針對她來的。寶如儘量穩著自己的身體,只待踏進寶芝堂,大鬆一口氣,抓住個夥計就問:“方衡在不在?”
小夥計正在分藥,頭也不抬指著樓上道:“在,在,咱們兩個解元郎都在!”
兩個解元郎都在,那意思是方衡在,季明德也在。
寶如上樓,經過第一間屋子時,見方衡在裡面替個老太太捉脈。老太太們善嘮叨,方衡是個好性兒,頭點的抑揚頓措,正在聽那老太太訴苦。
再往前一步,是季明德所在的帳房。寶如前一步後一步的猶豫著,忽而見那老太太的孫子自門上探出半個身子來,揚臉兒笑嘻嘻的盯著她。
寶如想起昨夜季明德手掌作刀,在她耳邊的輕剁,冷打一個寒顫,果真怕萬一自己惹惱了季明德,他要對青苗不利,往前一步,高聲叫道:“明德,明德。”
她一把推開門,季明德果真在裡頭,還是昨夜走時那身衣服,兩手支著桌子,手在桌子上指指劃劃,正在說著什麼。他對面是個年約十七八歲的大姑娘,頭與他湊在一處,邊聽邊點頭。
季明德笑的份外溫和燦爛,自在舒適,寶如還從未見他這樣笑過。
她一把又將門拉上,暗道只怕自己又在疑神疑鬼,轉身欲走,季明德已經出來了。
“寶如。”季明德叫道。
那大姑娘也跟了出來,黑俏俏的臉,一雙眼睛分外明亮,笑望著她。
寶如話到嘴邊又不知該怎麼說。
胡蘭茵也是季明德的妻子,她總不能說,我懷疑你的大老婆要害我。
寶如指著樓下道:“福慧公主要往土蕃和親,路過秦州想見我一面,我正準備去見她,來此跟你說一聲。”
季明德的臉色隨即就變了,他低聲對那大姑娘說道:“你先回去,若趕得及,明兒我送你出城。”
那大姑娘笑一笑,經過寶如身邊時叫了聲二嫂,聲音很低,低到季明德聽不見,但寶如恰好能聽見的程度。
季明德先進屋,推開窗子看了一眼,見季白的馬車果真停在寶芝堂外,出門大聲叫道:“方衡,方衡!”
寶如發現這間屋子裡多了一張薄板床,搭在角落裡,顯然季明德昨晚是宿在藥店的。
方衡終於打發走了那老太太,轉過身來,鬢角貼著好大一塊狗皮膏藥,冷冷問道:“你何事找我?”
季明德一手叉腰,一手攬上方衡的肩,在悄語著什麼。這種姿勢似乎是秦州男人們慣有的,寶如祖父也很喜歡這樣,以她來斷,隨即季明德就會賞方衡一巴掌,果不其然,他隨即一巴掌落到了方衡肩上。
方衡氣的臉紅脖子粗,但被打怕過的人,不敢還手,恨恨盯著季明德。
寶如噗嗤一笑,恰季明德回頭看她,她連忙把目光轉向別處。
“不行,堅決不行!”方衡連連搖頭。
季明德又耳語了兩句,一把將方衡推出門外,關上房門,白牙森森一笑:“你如今乖了許多,知道有事要找我了。”
他說著,已經大步走了過來,伸手就來解寶如的領口。
她這褙子是高衽的,領口有兩枚釦子。寶如連忙仰起脖子,說道:“明德,我想見福慧公主,她是我頂好的朋友。”
季明德唔了一聲,順手解了寶如掖下的衣帶,問道:“頂好是多好?”
寶如連忙支起胳膊來,轉個圈子,一件藕色的素長褙子就在季明德手裡了。
“小時候,我去她家作客,一住就是半個月,她來我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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