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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風頓時灌了進來。
老孃就在對面廚房窗子裡,季明德總算停了手,指著背道:“端銅鏡過來,我瞧瞧。”
鏡子裡全是迸開的線頭,季明德閉了閉眼,總算消了心頭邪火,柔聲道:“乖,再縫一次,記得一針一個結,八九針即可,不必縫的那麼細緻。”
寶如縫一針,咬一回線頭,窗外寒風往屋子裡灌著,季明德依舊熱而燥結,閉眼苦捱著。
第37章 胡蘭茵
上一回縫的針眼太密此時細針一串血疾劇往外冒湧著。寶如戳了兩針便開始心急手抖抖索索嘴上全是季明德的血偏他一聲不吭像個不疼的樣子。
楊氏在對面做飯眼睛也時時不停往這邊覷著。季明德忽而欠身,一把將窗子合了半扇,而寶如還跟在他後面牙不停的磨著線頭。
他一個疾然的起身,她撲在他背上,非但嘴唇鼻尖也沾上了血。
季明德側頭看著她沾著血的雙唇分外鮮豔,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問道:“可縫好了?”
寶如連連點頭:“還有五六針!”
“寶如!”季明德仰著脖子忽而喚道。
“唔?”寶如停手頭自他肩膀側伸了過來:“何事?”
不是他瘋了她唇上沾著他的血分外鮮豔,格外好看。
“你難道就不問一聲你疼不疼這樣的話?”他苦笑。
寶如茫然看著季明德:“我以為做土匪的人,傷口不會疼。”否則的話全身這密密麻麻的陳年舊傷豈不得疼死?
季明德笑了笑,道:“快縫吧,萬一娘進來,怕要嚇到她。”
背上血流如注,寶如不敢叫季明德知道,心中暗暗叫著苦,手法也狠了起來,一手壓合傷口,一手串針,也不單獨咬斷線頭,縫一針,打個死結再起針,待全部縫完,剪刀一個個將那線頭剪開,擦拭淨了血,捧銅鏡給季明德看:“漂亮否?”
確實結打的漂亮,縫的手法也漂亮,最後幾針又快又準,可惜對於她來說,最後那幾針似乎是靈光乍現,在他背上戳搗搗找不到頭緒,才是她的實性。
在傷口上壓上白布,寶如替季明德纏綁傷口:“季白了,他怎麼樣了?”
季明德道:“土匪劫了他的道兒,他失了重財,應當是回家了。”
他是秦州的匪首,土匪頭子,憑藉那八縣的土匪,也可以跟朝廷對抗。所以上輩子他率匪揭竿而起,佔據整個秦州,短短几個月內,甘州、涼州的土匪亦揭竿而起,遙相呼應。可也致江山禍亂,民不聊生。
這輩子他得入長安,入仕,一個個剁了那些滿腦子骯髒邪念,陰險狡詐的惡人們的腦袋,血洗曾經的屈辱。
所以,長安必須去,貢院必須入,至於季白,也得用巧妙的法子來殺。
窗外冷風習習,寶如終於纏完了白布,打好結,叫季明德盯著,敵不過他的眼神,垂眸伸了伸舌頭,總算問了一句:“疼不疼!”
季明德胸膛起伏,呼吸疾促,忽而一個轉身,將寶如壓在桌子上,拇指揩上她沾著血的雙唇,一點點的揩抿著。
“不疼。一點都不疼!”
寶如覺得他說的大概是真的,概因他笑的那麼舒暢,就像昨天在寶芝堂,對著那黑俏俏的大姑娘笑的時候一樣,不止酒窩格外的好看,笑的風清日和,眉平於熨。
楊氏本在烙餅子,鍋底柴火正旺,鍋裡黃燦燦的菜籽油浸透發麵,多餘的油溢在兩側,炸著蔥花鮮香撲鼻,餅面迅速鼓脹,一股濃濃的油香攙著麥香撲鼻。
雖說西屋裡那兩個氣的她昨夜險險伸天,可他們就是她的活祖宗,只要眼看著那一對兒,她就恨不得把心都掏給了,只求他們能開開心心。
楊一邊輕輕兒轉著餅,一邊脖子伸了老長的看著,兒子連衣服都脫了,兒媳婦是個什麼樣子看不太清楚,但似乎一把將兒子推開了。
她一顆老寡婦的心樂的快要化了,也不敢笑出聲來,臉上的褶子還未散去,便見自家院門上站著個婦人,嫋嫋佻佻,往這院子裡鬼鬼祟祟的望著,一張粉白的臉兒,竟是隔壁那蓮姨娘,氣的一把菜刀剁上案板,堵在院門上問道:“你來作甚?”
那蓮姨娘嬌嬌怯怯,帕子捂著唇道:“二夫人,我家這會兒都翻天了,您讓明德過去看一眼吧。”
楊氏怕驚了西屋裡那對鴛鴦,悄聲道:“我個窮寡婆子,當不起你叫夫人。你家翻了天是你家的事,明德這個月論理該住我家的,不管你家閒事,叫他大伯自己處理去。”
蓮姨娘急的什麼一樣,也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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