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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走,季明德長劍隨即抵上他眉心,再書一紙,冷冷遞給他。
方衡咬牙許久,顫聲道:“寶如,咱們回去吧!”
寶如嚇了一跳,驚道:“好不容易逃出來,再回去,苦功不就白費了麼?”
“你走了,季明德會瘋的!”方衡才不信季明德會瘋,但若此刻不照著他的話說,那柄劍會瘋的。
寶如想了許久,語氣半幽怨半辛酸:“他又不止我一個妻子,走了我,還有胡蘭茵陪著他了。”
這才是症節所在。方衡忍不住輕嗤一笑,正面迎上季明德的長劍,挑眉望著他。
季明德顯然也有些意外,默得許久,提筆在紙上,沙沙書得兩行,再遞給方衡,示意他讀給寶如聽。
寶如覺得外面似乎不對勁了,但她做夢也想不到季明德會追來,反而覺得方衡在搗鬼,無可抓之物,將只絲瓜絡子摔了出來,罵道:“方衡,你再不走,我可要喊人了!”
方衡咬牙片刻,抵不過漸漸入肉的長劍,終於又說道:“若是沒有胡蘭茵,你是不是就肯回去了?”
寶如心說不對啊,一直支援我走的人不是方衡麼,怎的這會兒他又忽然要勸我回去了。她道:“你少廢話,趕緊走,明兒天一亮咱們好趕路。若你因為我今夜不肯順從你而生氣,不送我們往臨洮府的話,索性此刻就走,我就不信我和一家四口離了你會活不下去!”
方衡轉而看季明德。季明德忽而甩個劍花,甩劍插入門中,外面回上的鐵門璉隨即掉落,冷風撲進來,他示意方衡出去。方衡撥腿剛要走,便聽寶如忽而出聲,叫道:“小衡哥哥!”
兩個男人面面相覷,季明德一個眼神。方衡問道:“何事。”
過的太久,缶中水已冷,寶如實則是坐在一缶冷水中。她埋頭在膝上,問道:“少源哥哥他,真的娶尹玉卿了?”
離京快一年,寶如還是頭一回主動問起李少源。
李少源的退婚書沒有送來之前,即便日子過的再難,她總還有個李少源做寄託,咬牙暗忍,要等到他來接自己。待退婚書送至,一回尋死未成,又嫁給季明德,成了他□□,就不好再問了。
直到今夜,她與季明德一別兩寬,沒有婚姻約束,抑不住心裡的好奇,想知道究竟是怎麼回事。
方衡道:“你爺爺和你爹他們在去嶺南的半途上遇難的事情傳到京城時,我還曾去找過他,他說自己沒有護全趙相,大概你會恨他,我還曾勸慰他,彈駭趙相是群臣率的頭,他一個無職無諭的皇孫,那有能力干涉這等事。
後來就聽說他與尹玉卿訂婚了,我曾多次到榮親王府,他拒不肯出來見面,打那之後,我就沒見過他。”
寶如使勁捂著臉,想象尹玉卿十里紅妝相鋪陪,從齊國府前往榮親王府的熱鬧場景。再有騎著高頭大馬,穿著紅衣勝楓的李少源為新郎,鮮花著錦,烈火烹油,長安依舊繁華,所有曾一起頑過的貴家姑娘們,想必都參加了他們的婚禮。
她一顆天真的心,曾一門心思愛著李少源,也相信他肯定會護全趙府一家人,可他非但沒有護全她們一家,還在她最絕望的時候鬆手,任她墜入萬丈深淵之中。
“少源哥哥穿吉服一定很好看!”寶如又道。
方衡輕輕嘆息:“事實上成親那日,少源據說騎馬扭傷了腰,並未前往齊國府接親,替他接親的,是二公子少廷。”
寶如哦了一聲,聽方衡退出門,又關上門,起身剛要去夠凳子上的衣服,只覺眼前一黑,燈已被風吹滅。
她隨即裹上衣服。屋子裡還有人,正在一步步朝她走過來。
寶如失聲叫道:“方衡?”
來人不語。離的越來越近了,身上淡淡一股藥香,是她非常熟息的味道。
“明德?”寶如雙手按上來人的胸膛,是季明德,他常出入藥店,身上常有一股藥香。
季明德唔了一聲,將寶如攬入懷中,拇指在她耳垂上輕碾著,嗓音低沉,僅憑笑聲就叫寶如毛骨悚然:“我說過多少回,胡半茵只是大嫂。你這醋性倒大,不吵不鬧,轉眼奔出近百里路程。跟著方衡,這果真是要往臨洮府去?”
他誤以為她是因為吃胡蘭茵的醋而走的。
寶如坐在床沿上,又捂上臉,實言道:“明德,不關胡蘭茵的事。王朝宣來秦州一兩個月不走是為了什麼,季白又為何要送我地契,想必你也清楚。
你將來還要入長安,要考功名,我給你做妻子,並不合適。”
季明德淡淡唔了一聲,攬過寶如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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