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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姑娘,往後咱們一起往臨洮府,那邊有大院子,夠咱們一大家子住的,您就當在季家被狗咬了一口,往後跟著我們少爺好好過吧!”
方衡拍著他的腦袋道:“就你嘴欠!”
寶如捂唇笑著,攀在窗子上回首,暗夜中遙遙望著星火點點。季明德今夜是宿在當鋪還是胡蘭茵的院子裡,她猜不準,但想必明天一早,他就會看到她留下的信,以及那五百兩銀子。
她在信裡說,自己是自願走的,五百兩銀子已經償還,彼此各不相欠。還特意交待,等下回買妻的時候,一定記著挑一挑,找個屁股大的好生養,替二房傳宗接代,多生幾個胖小子養香火。
寶如說不清季明德若是讀到那封信會怎麼樣,他並不是個愛財的人,只怕五百兩銀子不會叫他滿意,定然以為是季白帶走了她,要去找季白拼命。
所以她又額外注了一句,自己並非跟季白走,而且她行蹤隱秘,無論季白還是王定疆,從今往後永遠都找不到她。
累贅了又累贅,一夜夫妻百日恩,寶如寫的時候還滴了兩滴淚在毛邊紙上,又嚕嗦叮囑了許多叫他夜裡加衣,勿要練字到太晚的話,蠅頭寫小楷居然寫滿了一整張的毛邊紙。
快馬加鞭趕到城門口,苦瓜兒下馬,到城門吏面前,掏出一封通道:“老哥,小的是王富貴的朋友,胡大小姐吩咐,出城抓個人,還請行個方便。”
胡蘭茵的小廝三更半夜進出城門已成習慣,城門吏拆開信一瞧,果真是胡蘭茵的印戳,連忙幾步奔上城樓,叫道:“開城門,下吊橋!”
吊橋還未全下,方衡一馬鞭抽過去,馬車已經飛出城門,駛上吊橋,只得吊橋與對面的路面相合齒時,他已疾馳而過,帶著寶如出城了。”
朋來客棧之中,季白和王朝宣二人大眼瞪小眼,本已入鞘的劍又都撥了出來。王朝宣氣的大叫:“好你個季白,竟敢公然劫人,老子看你是不想活了。”
季白愣了許久,忽而抽劍指上王朝宣,咬牙切齒道:“王兄,人是你帶來的,也是你帶走的,關季某何事?”
王朝宣轉而問府兵:“你們可曾看見趙姑娘,告訴我,是不是季白的人帶走的?”
府兵們面面相覷,其實誰都沒有發現那趙姑娘究竟是跟誰走的,但為了替王朝宣壯膽,皆撥刀指上季白道:“就是他,他的人把趙姑娘帶走了,屬下們親眼瞧著的。”
王朝宣氣的狠踹了那喊聲最高的一個府兵的褲襠,罵道:“一群廢物!”
季白的家丁們不比府兵全是軟蛋,多少年走南闖北,突厥兵都能殺的,眼看季白處於下風,齊齊抽刀將王朝宣的人圍住。季白上前,忽而一陣陰笑:“王兄,這裡上下幾十雙眼睛,人人都瞧見是你的人把趙寶如帶走了,其目的嘛,自然是為了能瞞過王公公,將趙寶如私納為已有,不過你放心,趙寶如,季某會親自送入長安,呈給王公公。
至於你麼,脾氣這麼衝,京裡的強龍想壓地頭蛇,到秦州也全然不知收斂,惹怒了秦州匪首方昇平,是被方昇平殺的,明白否?”
話音才落,劍光一寒,興沖沖來替乾爹要人的王朝宣,就這麼死了。
趙寶松一家三口是趕日落之前出的城,已在隴東商埠重鎮洛門歇了腳,洛門雖是個小鎮,但卻是商家,兵家經由長安,前往臨洮、成紀,甘州等地的必經之地,人稱旱碼頭,所以比之成紀等地,還要繁華。
趙寶松兩口子也不敢睡,對燈提心吊膽的等著。直聽外面有人敲門,才相視一笑:“真的來了!”
寶如帶著股子寒風撲進門,尋到沉睡在床上的小青苗,抱住臉狠狠親了一嘴,暗道好傢伙,可算是跑出來了。
趙寶松與方衡兩個聊著方才客棧的事,黃氏拉寶如進了隔壁一間屋子,伸手摸了一把被窩裡的湯婆子熱熱的,又忙著替她兌水:“好好兒泡個澡,從明天開始,咱們就要趕路了,再想泡澡,只怕要等到隴西府的時候。”
這房子並無隔間,唯有一扇四開的屏風相隔,寶如凍的手腳俱麻,鑽進熱乎乎的水中,深深舒了口氣:“嫂子,這一回,咱們一家才算是真正緩過來了!”
黃氏拿著絲瓜絡子替寶如搓背,灑了幾瓣香料在水中,頓時整間屋子裡暖香氤氳。她揉著寶如細細兩條胳膊兒,一掐不入骨,卻叫人越生碾捏之心,她是個骨細肉勻的細骨架人兒。
再瞧那纖纖一點細腰,唯那一身比玉還要綿密,比脂還要細膩的好皮肉,真真是女人見了都愛摸兩把,更何況天性裡總帶著獸性的男人們。
寶如天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