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寶如推門進了書齋,見餘飛還是恭腰袖手的姿勢,就在門口站著,笑道:“野狐和稻生皆如我的弟弟一般,我比他們還大,我都能叫哥哥的,何必如此謙懷?”
餘飛臉上神情十分的古怪,好容易抬起頭來,卻紅著兩隻眼圈,雙手顫危危捧了個東西給寶如,隨即便跪:“嫂子,小的實在是對不起您,要打要罰,全憑您,也不求您原諒。小的今日只求一個心安。”
寶如一聽這話,就覺得不對勁兒了。
她接過餘飛手中的東西。這是一套金三事,總長不過三寸,金璉的一端是打成雲紋妝的扣子,這是掛在衣服上的。再輕輕一拉,筆桿粗的圓桶中掉出幾樣東西,亦是純金製成,一樣耳挖,一樣挑牙並一樣鑷子。
這是婦人們尋常身上所帶的,一樣挖耳朵,一樣剔牙縫,另有個鑷子,是用來修眉的。
第215章 正骨正心
金質管身雖不過三寸長但上面鏨刻的花紋卻是栩栩如生惟妙惟肖。扭動管身上面刻著個穿一品誥命服的婦人身邊跟著個梳沖天髻的小丫頭一個男子與婦人並肩而站在看不遠處的孩子頑笑。
管身雖小鏨刻之功一絲不拉,婦人臉上的笑,和孩子的頑皮皆活靈活現。
這是當年她父親趙秉義打給姨娘同羅綺的,同羅綺雖不說什麼,卻明白丈夫無法立自己為正妻意圖在細小之處表現自己是他心中唯一的心思所以一直隨身佩戴,從不離棄。
其實趙秉義給段氏也打過一套上面亦是同樣的婦人同樣的孩子但孩子多添了一個那是趙寶松她哥哥。
父親一點小心思,寶如兩面跑自然看的一清二楚但看破不說破。嫡母庶母,皆是藏寶一樣藏著給對方從未露過一丁點的蛛絲螞腳出來。
這於同羅綺才是真正重要的東西隨身攜帶,除非死,不會給別人的。
餘飛埋頭在地上,哽噎著哭了起來:“嫂子,坎兒便是為這個沒的,我也是心中有愧,想求個良心安良,我在長安出現過的事情,您可千萬不能告訴我大哥,否則,我……”
坎兒,那個孩子大約跟寶如同年,是四個孩子裡面生的最好的一個,自打到長安見過一回面,寶如就再也沒見過,這麼說,他是叫季明德給殺的?
寶如一直知道同羅綺的死和季明德有關,但她一直在逃避,不想知道的更多。
明知不能好奇的,可一個柔弱的,那麼愛她的女人,不要自由,只要她的胎衣和乳牙的女人,她的親生母親死了,她再這般逃避,會不會太殘酷了點。
寶如欠著腰,緩緩屈膝坐到了地上,依靠在書架上:“你在哪兒見的她?什麼時候見的?當時你大哥在不在?當時你們一起還有誰?”
餘飛道:“我們是在秦州接的手。就我和大哥,還有坎兒三個。據說齊國公是怕官府的人知曉,才會委託土匪來護送那位夫人。”
這顧慮,其實是為了尹玉釗。他在長安為禁軍侍衛長,若知道,必然不會任由尹繼業帶走同羅綺。
寶如坐在毯子上,餘飛就跪在她身邊不遠處。
她肚子頗鼓,席地而坐很不舒服,一手緩緩撫上微鼓的肚子,柔聲道:“你說吧,我保證不告訴你大哥。”
這是頭一回,寶如從當事人的口中,知曉姨娘從嶺南往秦州的一路。
聽說在秦州,監察御史季墨竟然還將她帶回官驛住了幾天後,寶如揩了把眼淚。和著餘飛冷靜的描述,寶如越聽越覺得心慌。
苦豆兒半晌等不到寶如,上來敲門了。
寶如高聲道:“我在此看會兒書,你們且吃著茶,慢慢等著便是。”
在餘飛的描述中,這趟差事,對於秦州土匪來說,算得上是個大活兒了。
不過一個婦人而已,越關山,再渡個黃河,翻個烏鞘嶺,酬金卻高達七千兩銀子。
方昇平一聽是趙秉義的妾,下意識便有些瞧不起:“在老子看來。妾這東西,跟只家養的貓差不多,養妾不如養條狗,狗只認一個門庭,便再窮再困,認準了主人就會跟隨。
貓卻不同,那裡有閒適的窩兒,它便往那裡鑽。罷了,為了七千兩銀子,明德走一趟吧,不過一個婦人,賺趟錢,也跟尹繼業拉拉關係,往後過永昌道,叫他高抬貴手,勿要再整天喊著剿匪剿匪。”
為了涼州大都督不剿匪,秦州土匪對於那趟差事格外鄭重。
季明德帶著兩個小土匪,一架馬車三搖四晃。一路上走的久了,餘飛和坎兒兩個漸漸便有些喜歡那生的貌美,又性子緩柔的婦人,因她稱自己姓齊,倆人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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