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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著。
她一直在等尹繼業出來。
最後,尹繼業終於出來了。
齊大姐身上一件未楦過的生羊皮襖,頭髮也不過用一根布帶扎著,落魄無比,頭上還乍著幾根柴草。可在餘飛和坎兒眼中,她是天下最美的女人。
她道:“你千里路上將我抓來,所為何事?”
尹繼業一襲皮氅,高幫長靴,兩鬢斑白,笑的倒還從容:“別鬧了,快進去。”
齊大姐啪的便是一個耳光:“我只問你,趙放父子何罪之有,你要將他拉捆在一處,生生放火燒死他們?”
尹繼業怒了:“賤婢,男人間的事情便是如此,弱肉強食,你不過一個小妾,還真當自己也是趙府的人了?”
說著,他便來拎她的耳朵,妄圖拎著她的耳朵,把她拎進去。
齊大姐扒了軟木塞子,開啟水囊飲了一氣,忽而將水囊砸在地上:“奸佞,荒唐世道中的奸佞,不止奸佞,你是禽獸。
當初在西海,我便是叫你這廝強暴過,才有的玉釗,我恰是因為厭惡你,才厭惡那孩子。這一生,你強暴過多少少女,你可曾數過?
如今你還想禍害我女兒?那我得告訴你,我的寶松和寶如終有一日,會切破你的喉嚨,掏出你的肚腸,將你碎屍萬斷,因為你就不配做人。”
這是都督府的側門,來往的人並不多。
她跌跌撞撞往前奔著,一直走到都督府的正門上,撕了那件羊皮襖,下面一件舊衣,洗的乾乾淨淨,那還是餘飛的衣服。
她口吐鮮血,指著尹繼業道:“趙放書香門第,我便是個妾,也是趙府之妾,須知家主的身子正,家中的阿貓阿狗,都有正骨,有正心。
你這廝拿人當畜牲看待,家主便是一顆禽獸的心,又豈能養出好人來?我在此指天而誓,從此之後,你們尹府之中,除了狗便是豬,除了豬,便是無人心的豺狼,一府畜牲,斷子絕孫。”
大街上人來人往,其中還有幾個才從都督府出來的文臣,眾人無不為趙放府有這樣一個妾而感到驚訝讚歎。
尹繼業勃然而怒,因為他自己也發現,尹府之中,妻小不過一窩蠢豬,尹玉釗是條狗,至於姬妾,不過綿羊而已。
他不說沒有這樣一個有節義有骨氣的妾,便一個稍微像樣點的兒子都沒有。
一腳踏過去,同羅綺撲撞在大都督府門前的石獅子上,血染獅子腳下那隻大繡球,她詭然而笑,手指蒼天:“蒼天無眼,你一日不死,我的魂魄一日不散,就在天上看著你,看你怎麼死。”
尹繼業將她扯頭拎起來,撞在另一側的石獅子上,染紅了怒獅腳下那隻獅崽。一下又一下,見她斷了氣還不肯鬆手,直碰扁一顆腦袋,才命人將她扔到亂葬崗上。
寶如靠在書架上,揩了把眼淚:“所以,她是服毒而死的,還是叫尹繼業生生打死的?”
餘飛亦紅了眼眶:“後來,大哥說,他看不過她活的太艱難,所以給了她一味砒霜,攙在酒中,是想送她解脫。她本就吃了毒藥,再叫尹繼業毒打,便那樣死了。”
第216章 不妒
寶如輕輕嘆了一氣大概有些明白了護送同羅綺的一路於季明德就是個見死不救然後任其去死的過程。
季明德眼裡似乎沒有男女之分打苦豆兒拿匕首扎胡蘭茵的手,皆是土匪行徑,不管男女只要他想打,就下得去手。唯獨對她善,不知起之為何。
他是一頭狼別的羊全叫他給吃掉了她也是一頭羊,看著他生啖別的羊確信他不會吃自己於是同流合汙狼狽為奸。
而此刻她終於知道身邊那頭惡狼還吃掉了她的母親。這可真是殘酷。寶如默了片刻問道:“所以,坎兒去了何處?”
“坎兒良心發現想告訴你真相,叫季明德給殺了。”纖塵不染的皂靴墨青色綢面袍子寸寬的雲紋前擺,地毯太厚,尹玉釗不知何時站在她身邊,寶如竟沒有發覺。
他緩緩屈膝,手搭在膝蓋上晃盪,手腕處傷痕猙獰交錯:“若不信,我可以帶你去看看坎兒的屍體,存在冰庫裡,儲存的很好。”
寶如搖頭,淚如雨落:“不要。”這可真是為難,王八唸經也不靈了,她終於聽到了,也看到了,季明德四處殺人滅口,不肯叫她看到的東西。
比剝了皮的胡安還叫人可怕的,事實的真相。
餘飛不知何時溜了。兄妹倆肩並肩靠在書架上,尹玉釗靠在她肩上,到她腦袋觸到他肩膀的那一刻,整整分別兩月未見,緩緩出了口長氣,才彷彿找回了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