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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朝節中,做詩奪魁的那位仕子,由仕子將它贈予自己心中的佳人。
得到這朵國色天香的那位佳人,便是無冕之王,參加花朝節的少女們,誰人不羨?
便是那朵紫斑牡丹被押入芙蓉園時,小攤小販們,也要喜滋滋的湊過去沾點兒光。寶如也迎了過去,於被禁軍橫矛擋著的攤販之中高高揚著手兒。
今日諸如英親王、榮親王,以及各王府的王妃們都要駕臨芙蓉園,所以禁軍的戒備等級也升高了不少。
尹玉釗今日穿著華麗耀眼的明光鎧甲,罩白披,兜鰲上紅纓飄揚,金烏相間的長靴緊裹腿腹,騎馬躍躍,走在最前面。
遙遙見寶如小臉兒笑的甜甜,尹玉釗左右四顧,在此戒備的,不止他的人,還有王定疆的人。
王定疆以太監之身,被皇帝封為遼東大都督,他是豢養著私兵的。這些私兵自從頭一日趙寶如入這園子,就一直尾隨其後,緊緊盯著她。
而白太后原本今日要攜小皇帝李少陵親自入芙蓉園賞花的,在見過一面王定疆後,竟臨時決定不來了。
今天王定疆的布在芙蓉園中的兵力,比往日整整多了三倍。他如此嚴陣以待的戒備,肯定不止捉趙寶如那麼簡單。那小姑娘手裡,必定藏著於白太后來說,極為重要的東西。
尹玉釗直覺自己不該淌這趟混水,調轉馬頭,轉身便走。
寶如回到攤子上做生意,正擺著棗兒,莊茉兒來了。
見面一笑,寶如自耳朵上摘了兩枚茄形碧玉耳墜兒下來,自作主換了莊茉兒耳朵上那已磨掉了外面一層鍍銀,露出銅胎的耳環,道:“大娘往後帶著我這兩隻吧,你這兩隻也戴的太久了,該換換了。”
莊茉兒與李悠悠一樣,不知道這東西於寶如來說,是身邊唯有的舊物珍品,摸了一把,亦是笑:“瞧著戴在你耳朵上是真真兒的美,大娘戴著美否?”
寶如連連點頭:“美,豔冠長安。”
她抿唇猶豫了半晌,輕聲道:“大娘,你知道的,我小時候頂喜歡學你舞劍。如今也沒有門第約束,咱們都是小攤小販兒,能不能一會兒讓我也上去舞一回?”
莊茉兒直心直肺,看了半晌,指著寶如的鼻子道:“你這是要搶師傅的飯碗。”
寶如瞧著老實的不能再老實,掰著指頭道:“我和張嫂兩個這些日子賣完了她攢了一冬的陳棗兒,等這花朝節散了,總還要有別的做頭是不是?
你是常年各地走江湖賣藝的,我不搶你的生意,往後我就在胡市上擺個攤子舞劍即可。”
她說的就像真的一樣,伸手要莊茉兒手中那把寶劍。
入芙蓉園擺攤不能帶刀,連菜刀都不行,所以諸如燒餅、餛飩等食雜攤子,東西都是提前在外面做好,才能帶入園子的。
莊茉兒這把劍也未開封,是把鈍劍,傷不得人的。寶如抽出劍鋒,輕輕在空中甩了個劍花,問莊茉兒:“瞧著如何?我這技藝可有丟下?”
第67章 賀禮
莊茉兒在寶如這個年紀的時候舞劍白衣勝雪紅唇如猩銀劍走游龍舞動梨花翩翩每每舞起觀者如山呼聲呵呵,一舞轟動長安。
當時為帝的還是戎馬天下的高宗皇帝,在東市上見她舞劍當日便邀她入芙蓉園,請在花朝節上起舞。那豆蔻女兒的年紀,那英明神武的帝王歲月如流水轉眼帝王如山崩,美人遲幕她也老了。
而如今的寶如紅唇嫣然腰姿楚楚手中一把銀劍飛花恰就是當年的她呢。
莊茉兒道:“好,下一場你上去舞大娘替你撫琴。”
豎劍在盛棗兒的木桶前,寶如掐指默默的算著時間方才榮親王李代瑁夫婦進了園子想必此時賽詩會已經開始了,那麼,尹玉釗應該就閒下來了。
果不其然,尹玉釗來了。他眉宇間頗顯無奈,眼覷左右,問道:“找我何事?”
寶如自案板下抽了只小錦匣出來,遞給尹玉釗道:“玉卿姐姐和少源哥哥成親的時候我不在京城,想要隨份禮也隨不上,如今地位不同,我也不好當面攔著他們送賀禮不是?
這是我一點心意,祝他們成婚之喜,煩請你花朝節罷後交給玉卿姐姐,就說是我送她的。”
尹玉釗接過匣子在手中掂著,極俊的面龐,陰沉沉的笑:“當初一個恨不能弄死一個,如今竟還有心情送禮?趙寶如,我怎麼覺得這像個圈套?”
要說滿長安城,大約除了寶如,就屬尹玉釗這個永遠冷冷躲在暗處,上不得檯面的野孩子最清楚寶如的為人和品行了。她慣常示弱,但退讓裡處處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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