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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從今以後,奴婢這條命就是姑娘的。今後無論夏至究竟是為奴為婢,還是配了小子,亦或者……都不會忘記姑娘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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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門響,春分為阮玉擦拭的動作一滯,然後換了巾子,動作更加輕柔。
淨房中只有輕微的水聲,聽起來比往日還要單調。
她沉默一會,終於忍不住發問:“姑娘,為什麼不趁機……”
趁機把夏至攆出去,依她對夏至的瞭解,那丫頭就算此刻大徹大悟,過後也是不會死心的。
阮玉閉著眼,頭枕著厚厚的一沓巾子,神色平靜,彷彿入睡。
過了很久,久到春分準備叫上霜降將她從黃楊木浴桶中扶起到床上安睡時,方聽她幽幽的說了句:“你們四人,春夏秋冬具備,少了誰,都不是一個輪迴啊……”
春分一怔,緊接著眼眶發熱。
她低了頭,顫聲道:“姑娘對奴婢們真好……”
阮玉不語,這回,好像是真的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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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人打架的事經常發生,主子也不例外,尤其是榮寶院的幾個姨娘,經常被李氏挑唆著互毆,如今李氏不在,榮寶院安靜了一段時間,於是清風小築這場熱鬧就有些顯眼。
當然,也不全是因為兩個丫頭掐架。
金玦焱是嫡子,與他有關的事自然倍受關注,如今又娶了丞相的千金,關鍵是倆人成親的當日就大打出手,然後便是大吵三六九,小吵天天有,所以但凡清風小築有個風吹草動,不需一炷香,就傳得盡人皆知。
盧氏自然要行使婆婆的職責,新賬舊賬一起算。說實話,她非常高興能有這場戰役,心裡簡直樂開了花。
於是第二天早飯的時候,盧氏就發作了。
理由自然是御下不嚴。
“身為一院的主母,連個下人都管不好,竟然摸到主子房裡去了。她想幹什麼?真是上樑不正下樑歪!還敢打人,誰教她的?還有沒有王法了?我聽說還在屋裡養起來了……”冷笑:“打人還打出理了?璧兒被她打成這個樣子……”
睇向璧兒,頓時心疼得嘴角抽抽:“好端端的一個水靈俊秀的丫頭,你這是安的什麼心吶?”
說著說著,竟是朝阮玉支使夏至行兇的道上來了。
金玦焱聽不下去,忍不住開口:“娘,當時我們……”
“閉嘴!”盧氏覺得兒子最近總跟她唱反調,竟然開始替阮玉說話了:“你們昨兒不在,那平時呢?若是沒人教唆,一個小小的丫頭,怎麼就敢下死手?哎呦,讓我瞧瞧,大夫怎麼說的,能不能留疤?”
璧兒腫著臉,只是哭,盧氏便更加憤怒:“不就是個丫頭嘛,怎的就容不下?你這心也太毒了!我告訴你,璧兒是從小便服侍老四的,誰若想動她,得先問問我!”
敲桌子:“嫁進門沒幾天你還想隻手遮天了?今兒我就做主了,晚上就給璧兒開了臉,抬姨娘……”
“娘……”
“姨母……”
金玦焱急了,鍾憶柳比他更急。
璧兒是打小便伺候他的,若論情分,要跟表哥更深一層,而且朝夕相處,哪像她,一別就是十幾年?若是璧兒抬了姨娘,就算她將來成了平妻,或者嫡妻,怕也不如這丫頭受寵,萬一璧兒再生下個一男半女……
“姨母,這事急不得……”
“怎麼急不得?”盧氏不去看鐘憶柳,反怒視阮玉。
現在只要能給阮玉添堵,只要能出了心中的惡氣,就是讓她低三下四把溫家姑娘娶進來都行!
這小子,不想納妾,還不是為了溫香?可就算娶了溫香,難道就不納妾了?身為男人,妻妾成群,理所應當,再說,她還等著抱孫子呢!
且看看這些年給她磕頭給她問安給她拜年的,她抱過的親過的,哪有一個是她的嫡孫?心裡膈應著,表面還得裝得歡喜,這叫什麼事?尤其是三房的孩子個個出落得精靈,老四再沒有個後,家業還能落到他手裡嗎?別忘了,三叔金成業之所以當年沒有爭過金成舉就是因為膝下無子,她可不能眼睜睜的看著悲劇重演,還落到自己兒子身上。
而且她這身子一年不如一年,若是再不趕緊點,也不知能不能看到孫子出世了……
璧兒的心裡喜得不行,她沒想到心願就這樣實現了,從今往後,她就是半個主子了,一切都順理成章了。如此說來,這頓打捱得也值。
她不禁偷瞧金玦焱的臉色,握在盧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