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陪著四奶奶回孃家,想著四爺最近的偶有失神,在有人提到四奶奶時也不是橫眉立目而是若有所思的微妙變化,她就不安,直擔心這一路上可千萬不要出什麼“意外”。
當然,她明白,自己再怎麼努力頂多也就是個姨娘,而且看太太的意思,四爺將來還要娶那個表姑娘。
雖然太太說四爺小時是如何如何喜歡錶姑娘,她瞧著卻不像,而且現在無論怎麼看,四爺都是對她極好的,於是縱然清楚自己的身份,可也不願四爺把心思分給別人,哪怕只有一點也不好。
所以她焦灼著,無奈著,只想著天快點黑,四爺好趕緊回來。於是也坐不住,院裡院外的走,自然就進了金玦焱慣常待的山月居。
先是看到擱在檀木書桌上的衣服,還想著王婆子怎麼不知會一聲就進來了?可不要丟了什麼東西,而且這衣裳放得也太不是地方了。
抱了衣裳,便往裡屋而去,卻驚見床前立了個穿桃紅錦緞夾襖,高腰十字瑞花條紋錦裙的女子。
且看高挑而窈窕的背影,她不禁失聲叫了句:“四奶奶……”
那女子倏地回了頭。
璧兒再次一驚,轉念一想,四奶奶回了孃家,怎會在這?方才真是糊塗了,哪怕只看這身打扮,也不能認錯,關鍵是這丫頭跟四奶奶個頭相仿,身段也相似……
等等,這丫頭,不是四奶奶身邊的夏至嗎?她怎麼過來了?還跑到了四爺的床邊,她要做什麼?
於是關於女人的直覺以及在這種非常時期自然而然產生的敏感又在璧兒身上上演了一番。
雖然女人總是疑心重重,但總有一兩次是碰對的。
璧兒就碰對了。
於是立即冷了臉,提起了嗓門:“你在這幹什麼?這是你來的地方?”
夏至反應迅捷,拍拍襖子上並不存在的灰塵,慢慢走過來,視線落在璧兒懷裡的衣物上:“我是來給四爺送衣裳的。”
語畢,就要走。
“送衣裳?”璧兒冷笑:“送衣裳有王婆子,我倒不知,夏至姐姐什麼時候到了浣洗處?是犯了什麼錯惹四奶奶不高興了嗎?那你應該去求四奶奶,而不是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往我們爺跟前湊!”
看著夏至青下去的臉,璧兒愈發來了氣勢:“再說你來得不是時候,看來真是不得重用許久了,難道不知今天四奶奶回孃家,四爺也跟著回去了嗎?”
說到這,再次提起了擔心,語氣愈重:“你就算要賣乖取巧,也得看看時候。再說,能不能爬四爺的床,還得看四奶奶答不答應!”
“啪!”
璧兒只來得及聽到一聲脆響,待眼前的一切重新恢復平靜,待她下意識的撫上臉頰,方意識到自己被揍了。
她被夏至甩了一耳光,從沒人碰過一指頭的她被個賤人給打了,臉頰跟心頓時都火辣辣的痛。
將懷裡的衣物往地上一扔,伸手就向夏至抓去。
倆人你來我往,扯頭髮,刪耳光,踩腳丫,踢肚子……打得不亦樂乎。
同樣的身份,自是不用顧忌,而夏至在身高上就佔優勢,下手只往狠裡招呼,尤其一早就知道了璧兒的心思,更將鍾憶柳也算進去了,於是氣上加氣,直把璧兒打得滴流轉。
璧兒先前仗著恨勁還能跟她支吧一兩下,可她一直是被寵著的,院裡的小子們也都讓著她,哪比得上夏至有戰鬥經驗?所以沒一會就撐不住了,又哭又叫,卻不求饒,只死力往夏至身上撞。
外面的小廝正聊得熱火朝天,有幾人還拿了主子的賞,開始擲骰子。
正月裡,只要不耽誤活兒,主子們是不禁賭的。
於是你叫我嚷,鬧得不亦樂乎。
也不知過了多久,才有人抬起頭:“你們聽,好像有什麼動靜……”
又鬧了一陣,方靜下來,山月軒的打鬥便傳入耳中,還有人哭叫。
眾人頓時衝過去,於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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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阮玉就看到了這個樣子。
夏至已經收拾一番,雖然臉上有幾道紅印子,但是氣勢尤在,端端的跪在那,一副不屈不撓的模樣。
璧兒則哭成了淚人,不僅眼睛腫得像桃子,兩腮亦成了豆沙包,還露了“餡”。
金玦焱坐在廳中的太師椅上,眉心緊蹙。
他是聽盧氏說起這段的,然後就急忙往回趕。
他不是很明白事情的起因,只知道兩個丫頭打起來了,百順給他看剛剛洗過如今被踩爛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