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砌牆?
他可真能折騰,昨天搬家鬧到半夜,現在才卯時,又要砌什麼牆,他一準是故意的,自己不好過,也不讓別人好過。
夏至咬咬唇:“姑娘你若是出去看看就知道了。”
阮玉就要起床,想了想,又停住。
他分明是要氣她,她若出去豈非正正中了他的計?
於是重又躺下,閉著眼睛吩咐夏至:“四爺要砌牆,大家一個院住著,也不能單看他忙活,怎麼也要搭把手。你去叫幾個身強力壯的婆子,上前幫幫忙。不管幹不幹活,總歸是個意思。”
夏至本來想說什麼,但見她閉著眼,就把話咽回去,領命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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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玦焱正親自監工,大張聲勢,弄得一切都叮噹亂響,然後拿眼覷著主屋的門,等著看阮玉出來發火。
結果等來了夏至。
這個丫鬟的身量將將及得上她主子,生得是粉面桃腮,腰身綿軟,看得幾個正在務工的下人差點掉了磚頭砸了腳。
聲音也極動聽,像泉水擊石似的。
她端端的福了一禮,便有人暗道,瞧那做派,不愧是相府出來的人。
金玦焱則看得心裡窩火,剛想問,你們主子呢?她怎麼不出來?
就聽夏至道:“奶奶擔心四爺跟幾位哥哥辛苦,特命奴婢帶幾個婆子相助。”
百順急忙替主子譏笑:“就你們幾個,能幹什麼?”
夏至笑得謙遜:“縱然不能像百順哥哥這樣出得大力,端茶送水,替大家解解乏還是可以的。”
手一招,幾個婆子當真拎壺的拎壺,端茶杯的端茶杯,有一個還提來了爐子,準備就地燒水了。
金玦焱的臉色在火光躍動中開始發黑。
其實若是他早點想到東跨院和主院只隔了一道迴廊,是死活不會同意搬到這裡來的,一想到那個女人若無其事,輕而易舉的就將他掃地出門,如今裡出外進的還要看到她和她的人,聽到她的動靜,而他所住的主屋跟書房只要一開窗,就對上這個院落,他的心裡別提多難受了。
他要砌牆,他要摒棄這惡婦的一切!
他特意挑了這個時候,就想惹她發火,惹她怒罵。
人若是發了急,可就容易出差錯,到時……
可是除了成親那天,他做什麼她都一副不慍不火的樣子,就好像他在無理取鬧,而她多寬容大度似的,她甚至賢惠得有些事還幫他做得很好,比如照顧璧兒,比如這會……
弄得他就像一拳打在了棉花上。
他也想過沖進去大罵她一頓,就像第一天那樣,那回她可真火了,可是他又害怕她不管不顧的砸東西,不管如今擺在屋裡的是不是他的心血,怕也有不少難得一見的古物。若是再一個不好,很有可能衝到他這邊“橫掃千軍”。
她幹得出來的!
結果他該怎麼辦?吹不得拍不得,叫人賭氣又窩火。
這工夫,水也燒好了,幾個婆子恭恭敬敬的把茶端上來。
是上好的碧螺春。
她可真捨得!
莫非自己砌了這堵牆倒如了她的意?
對了,自己瞧她不順眼,她又豈能看他高興?
反過來,若是自己經常往她跟前湊湊……
想象阮玉煩不勝煩的模樣,心裡頓時樂開了花。
“好,停工!”
什麼?
下人面面相覷……不是勒令天亮之前完成嗎?
金玦焱自是不會解釋,已經往回走了。
夏至不明所以:“我們奶奶說,務必要以四爺的心意為重。若是幾位累了……”
她睇向幾個婆子,大有抓人當勞工的意思。
金玦焱眉梢一跳,頭也不回,只大手一揮:“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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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說下人都傻了眼,就連阮玉知道了都分外不解。
金玦焱莫不是有什麼隱疾吧?怎麼脾氣這麼古怪?
按例去福瑞堂請安的時候,她順便瞟了眼東跨院,但見僅有一廊之隔,頓明白了金玦焱砌牆的用心,但是地面上因為拆牆而導致的狼藉依舊令她費解。
待到了院門口,驚見金玦焱立在門外,一襲紫色的暗花箭袖錦袍,襯得他面如朗日,玉樹臨風。
夏至的心莫名其妙的偷停了片刻,緊接著仿似鼓擂,震得耳中轟轟作響。
作者有話要說: 重新分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