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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正是犬子。”金成舉想要藉機奉承兩句,怎奈一字也說不出,且皇上也沒給他說話的機會。
“好!”皇上點點頭:“面對龍威,亦能不卑不亢,絲毫不貶低自家的手藝,堪為眾子表率!”
微欠了身子:“你在鋪子裡都做些什麼?”
金玦鑫先是有些結巴,然而受到皇上賞識,於是越說越流暢,談到監督匠人們如何加工,簡直有些眉飛色舞了。
先有皇上玩笑,後有金玦鑫的回話,殿中的氣氛漸漸不那麼緊張了。
金玦鑫彙報完畢,皇上允他坐下,又賞了一盤渾羊設。
“這是新近的一個維族御廚所做,先用五味禽肉置於肥鵝肚中蒸熟,再把肥鵝放在一隻全羊內烤熟。都說聞到狗肉香,神仙也跳牆。這渾羊設一刀下去,汁流味溢,怕是玉皇大帝也要跳牆了……”
眾人見皇上身邊的宦官笑了,便也跟著笑,氣氛十分愉悅。
姜氏便要切那渾羊,卻有內宦上前,拾了金炳的小刀,熟練的切開。
果然香飄陣陣,分外誘人。
也不知姜氏是被這味道醉倒了,還是有意誇張,央請伺候的宦官將肉切上幾塊給對面的金氏夫婦以及金玦焱跟阮玉送去,請家人品嚐,於是又得了皇上讚賞:“長嫂如母,可敬可敬。”
姜氏更為得意,請宦官又給相隔三尺的金玦淼夫婦送去,還額外道了句:“承你大哥的福,咱們都跟著借光了。”
那意思分明是要壓三房一頭,一舒往日之氣。
精明如金玦淼,如何不知?卻絲毫不顯,朗聲道謝,然後接過,拿刀割下一小塊,遞與秦道韞。
皇上見了,不覺眯了眸,撫須頷首:“這位公子便是三子……金玦淼吧?”
金玦淼不慌不忙的拿帕子拭了手,一抖花青色銀鼠皮出鋒的素錦袍,風度翩翩的行了禮:“正是草民。”
皇上點頭,目露讚賞:“聽說如今的金玉滿堂主要是交由你打理,年紀輕輕,有才有為啊!”
“陛下過獎。在下不過是在家父的訓導之下,略盡綿力,而一個鋪子乃至一個家族之所以能夠興旺,能夠綿延,需要的是眾志成城,同舟共濟,豈是草民一人之力可為之?”
“好,說得好!”皇上提高了音量,聲如洪鐘。
轉頭睇向金成舉:“有子如此,金家若想不興旺,難!”
“陛下謬讚,三子精於世故,老於商事,一向能說善道,陛下可不要被他哄騙了去。”
“哈哈,你說他哄騙朕,朕倒看是你在哄騙朕。怎麼,怕朕瞧著你的兒子好然後奪了去?”
“不敢,不敢……”
金成舉連稱不敢,面色恭謹,心裡卻很輕鬆……陛下看起來也不是那麼難於接近嘛。
那邊廂,金玦淼已經就皇上賞賜的翠蓋魚翅謝了恩,方方坐下,秦道韞便夾了片雲腿放到他的碗中。
他抬了眸,衝妻子微微一笑。
此中魅惑,難於言表。
啟帝見了,又是一陣大笑:“夫妻和睦,方是興家之道。”
一句話,惹得一向孤冷的秦道韞都紅了臉。
金玦淼卻淡定自若,親為妻子舀了羹湯。
啟帝又瞧了會夫妻恩愛,方轉了頭,睇向金成舉的下首:“這位是……”
金玦焱陡然站起,斂衽為禮:“草民,金玦焱。”
啟帝眯了眸,讓人看不清眼底神色,只能看到他在微微點頭:“金玦焱,金家嫡子。嗯,不錯,不錯……”
也不知有什麼不錯。
盧氏已經對皇上給予大房跟三房的稱讚與賞賜心生不忿了,暗想若是二房在,看皇上要怎麼說,而若二房在,自己的兒子或許就不那麼“顯眼”了。
於是一個勁的拿胳膊肘暗杵金成舉,示意他為兒子說上兩句。
阮玉看金成舉那樣子似乎也想表揚下兒子,可是要他從哪說起?誇他脾氣壞?花錢多?是事不管?油瓶子倒了也不扶?
不過若說胡打亂鑿,遊手好閒,那倒是首屈一指。
如今要是“變廢為寶”的為兒子來一番說辭,倒真犯了欺君之罪了。
場面一下子靜下來。
皇上只是看,只是捋須,不說話,想必在也艱難尋找金家嫡子的閃光點。
金成舉腦門子上沁出了一層汗,一會抬眼看看皇上,一會瞄瞄兒子,唇角緊繃,臉色死灰。
此時時刻,有誰會知道他心中所顧慮的遠不止阮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