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甚至,可選天下之賢可者,立以為天子,天子從政,而賢者列德,有能則舉之,與天命無關!”,青笙淡淡一笑,說道,“天之愛民之厚,然以人為本,萬民同德,而立天子。上下一心,同於天志,才是義政”。
“如何尚賢尚德?縱是有驚人詩賦,隱匿山野荒郊,亦不過埋沒而已”,張聞搖搖頭,嘆了口氣,眾人皆是附和,鐵匠吐了菸圈,“我等生而卑賤,只盼來世投胎方能改命重生”,
“太后輔政,皇上仁德,尚賢乃政事之本。官無常貴,民無終賤,若是你才華橫溢,何懼隱沒於世?我這個酒鬼,能成為天下劍客,誰又說不可能,教書先生,他日不會成為皇子太傅,釀酒、鐵匠、賬房,他日不會成為名揚天下的大師?不怕出身,怕的是沒有理想,沒有盼頭,此生便是毀了”,青笙淡然說道,
“顧兄弟,所言極是有理,真令我們受益匪淺”,譚秋點點頭,見得眾人亦是一臉思索,開口讚道,
“學識皆來自實踐,從各行業百家的經驗得來,應是要向各位討教的”,“顧兄弟謙虛,謙虛,今後應是多多相互敘敘才好”,陳福見得婆娘過來了,滅了旱菸,開口說道,眾人皆是點頭不止,似是從青笙那裡,發掘了一個新奇而嶄新的學識體系,更重要的是,青笙,給了他們一個盼頭,一個出人頭地的盼頭。
青笙倒是頗為意料,她本想這樣的理論對於古代人應是難以接受,卻不知,若是此番言論放在根深蒂固的學識名士裡,必是遭到駁斥,但是這些人,來自社會底層,沒有墨守陳規的固執,對於新鮮的認識接受倒是頗快。
“陳福!你又躲起來偷懶,馬車的輪子鬆了你也不管!”,婆娘罵罵咧咧的聲音傳來,眾人鬨笑不止,陳福勉強笑笑地摸摸腦袋,往婆娘那走去。
“說什麼呢?”,寧子沐見得青笙坐在一群男人裡談笑風生,面上無波,小手卻探到腰間輕捏了下,她穿著尋常婦人的靛青色裳服,卻難掩華貴絕美的容顏,眾人愣了一瞬後,又微赧地低下頭,狀似無意的東張西望,偶爾視線瞟上幾眼。
“說這個地是個球,天是個罩,我們便活在這樣的世上”,青笙替她撩了下滑落耳側的髮絲,微微笑著,“懸乎。。我才不信你。。”,寧子沐眨眨眼,拉過她的手,往馬車走去,“陪我睡會。。”,身後傳來低低的鬨笑聲,青笙瞟她一眼,眼裡興味無比,嘴裡長長地哦了一聲,“我要枕著你的腿睡,不許多想了”,寧子沐拉著頭走在前頭,頭也沒回,耳根通紅。
作者有話要說:
☆、盛名
一年後
蘇州茶樓,兩個文人模樣的男子,手裡捧著一盞茶,相談甚歡。
“高兄,小弟初來蘇州城,人生地不熟,但卻對思若齋久仰大名,可否帶小弟一睹?”,淺青袍的人開口道,臉上有些青色的鬍渣,語氣裡帶著渴求。
“怎得,連遠在漠北的人都有所耳聞,想來思若齋倒真是聲名遠播,也不過一年時間而已”,那灰袍男子打量了下對方,語氣裡倒有幾分身為中原人的自傲,繼續調侃道,“該不會你這一身長袍還是學著那人”,淺青長袍的男子扯著衣襬,低頭輕笑,算是預設了。
“思若齋中的<天道>、<地道>、<人道>,本本皆是曠古論今,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鉅著,放眼周朝,皆以擁有原著為傲,此行,我便是要擲重金買上幾本回漠北”,那人說起思若齋,便是言語激動,眉飛色舞。
“今日思若齋的主人顧青會在堂中談書論道,不如同去聽聽?”,那灰袍男子提議道,“好,正好,我對顧青可是仰慕已久,此番能見真人,當真三生有幸!”,那淺青袍子喜不自勝地應了下來。
“那顧青相貌平凡,卻端的有股子飄逸的氣質,才思敏捷,見解獨特,與蘇家、墨家關係頗深,真乃一代奇人。不過據傳他夫人,更是傾城之姿,若能見到一面,才是三生有幸”,灰袍男子是蘇州人,成日在書齋、酒樓裡廝混,聽的些坊間流傳,便不由地賣弄了起來。
“高兄,為人風流倜儻,走罷,我心甚是急切”,淺青袍的人拉了灰袍男子便要離去,“不急,不急,時間尚早”,灰袍男子邊說著,付了茶水錢,領著那人往思若齋而去。
二人走到時,早已是人滿為患,堂中、樓上人頭濟濟,中間立了方桌臺,一個身著天青蓮葉滾邊的錦衣男子,悠然坐在案前,薄唇抿了口茶,手執書卷,徐徐道來,“以德就列,以官服事,以勞殿賞,量功而分祿。故官無常貴,而民無終賤。有能則舉之,無能則下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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