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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眾,孃家人出力不少”,
青笙身體一震,不安的感覺浮起,心裡竟湧起一絲苦澀,會有那日的到來麼?
端若華嘆了口氣,低頭飲茶不語,出嫁那夜,父親在正廳會見,以丞相身份深深一拜,稱端氏一門世代為官,上佐天子,下撫百姓,願端若華身為皇后,統攝六宮,掌管內廷事務,進忠言,進直言,進善言,以輔助天子;盡端氏之力。
明黃八人大轎和長長的送親隊伍,抬著皇上和皇太后賜下的璀璨輝映的寶石首飾,在眾人豔羨的眼光中,父親的殷切希望,家族的興旺衰敗,卻擰成一股無形的漩渦,緊緊纏住自己,擺不掉的是身為皇后的宿命,命由天定不由己。
青笙見得她只是低頭,臉上仍是清冷,眸中卻變幻閃爍,似是無奈、自責與惆悵,她心裡隱隱生出些不安,總覺得即使端若華就近在眼前,卻好似片刻就要失去她。
“若華身為皇后,理應為天下盡份力,家父此舉合乎情理,但並不知情,那日對你所言,仍是作數的”,端若華緩緩說著,眸子裡閃爍得更加劇烈,
“若貴妃所為此事,大可不必在意,無事請回”, 端若華眸子裡終是閃過不耐,款款起身,青笙上前欲扶,寧貴妃見得她不過兩三句便要走,並無傾談之意,鳳眼微抬,臉上厲色閃現,張口欲言,眼神卻定在青笙腰間的青鹿玉環綬,那翠玉質地極好,雕工精細,似是有些眼熟,
“這長寧宮奴才實在太沒規矩,姐姐仁和,下不得手,不如妹妹帶到沐霞宮去管教幾天”,
寧子沐微思片刻,懶懶的嗓音隨意說著,眼神卻如炬地鎖在端若華身上,
端若華聞言,臉色微變,卻仍是不動聲色,輕聲道,“本宮已慣了青笙的服侍,少了她不成”,
寧貴妃見狀,笑意更濃,嬌豔似火,似那不合時節盛放的海棠,
“妹妹身負治理六宮之責,這等不懂規矩的奴才,出了差錯,可要被皇上怪罪的,姐姐亦不想妹妹為難罷”,寧貴妃狀似委屈地輕撅著嘴,卻搬出了皇帝來壓她,
“本宮就這兩個貼身宮女,寧貴妃當真要如此做麼?”,端若華藏在衣袖下的手指深深陷進掌心,臉上卻仍就波瀾不驚,道,
“姐姐身邊定不能留如此不守規矩之人,明日我便派個機靈的宮女過來”,寧貴妃抬手,藉著陽光,看著手上的蔻丹,臉上盡是不滿意的神色,半響,才放下手,掃了青笙一眼,
“青笙是吧?明日便來沐霞宮服侍”,說罷,徐徐行禮告退。隻字不提去沐霞宮幾日方回,顯然是想要調走皇后的心腹,再派他人監視,寧貴妃終究對端後放不下戒心,皇帝幾夜在沐霞宮就寢時,夢裡總是呼著端後的名字,這份情意怕是尚未消逝。
一種無力感充斥著青笙全身,在這工於心計的後宮,如這低等宮女,只不過是一枚棋子。
靜默,無語,青笙兀自沉浸內疚中,許諾相陪若華餘生,這諾言輕易被一句話改變,來自現代世界的知識與技能在高貴皇權下不堪一提。
良久,青笙上前,用手撫握住端若華蜷握的手,輕輕握了她陷入掌心的手指,“我不在時,好生照顧自己”,端若華不語,面若寒冰,手指蜷握,眼神似燃燒著冰藍的火焰,冰冷而炙熱。
“我負了父親,留不住皇帝,如今,連你也留不住了”,端若華自語道,漆黑的眸子清冷如水,如一潭池水,深不見底。
作者有話要說:
☆、纏綿
作者有話要說:
晚膳後,眾人話別,青竹、月汐抹著眼淚,哭的不撒手,貴嬤嬤拖了青竹,婉妃拖了喻月汐,才算罷,青笙收拾細軟包袱,換洗衣裳和首飾,踱步去若華處。
遠遠看了,一片漆黑,道是早睡下了,走近了,端若華直立庭院,月落滿襟,一襲白衫衣袂飛揚,雙眼凝視窗欞處。青笙緩步上前,並肩而立,道,“屋外更深露重,小心著涼”,端若華轉頭,眸如浸水,滿目煙翠,
“每個夜裡,你踏步而來,沙沙作響,我常想,若身在此處,會是何種光景?”,青笙莞爾,道,“可品出不可言說的妙處?”,
端若華搖頭,認真答道,“未曾,不過夜色太涼”,青笙執手,道,“伊人垂首,燭剪影留,才是妙不可言”。
兩人回屋,取了火折,點了燭,別離苦澀,二人皆內斂,竟相視無語。端若華清冷疏離,青笙不解風情,兩人相識,除那次親吻外,皆守之以禮。
燭火下,修長身影,一青一白,火光在若華的眸子裡搖曳,墨眸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