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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了一個人,他曾經在夢裡無數次悔恨、自責,卻無法改變的一日。那時,蘇暮寒不過是個十人騎的小隊長,率手下回城時,路遇二百匪賊劫持一個商隊,護隊侍衛雖武藝高強,卻終不敵人數頗多的匪賊,節節敗退。
蘇暮寒率騎兵十人列隊前行,舉槍突刺,逼得匪賊步步退後,那匪賊卻似不要命般,砍斷馬蹄,瘋狂地向商隊中心的一頂轎子發起攻擊。
蘇暮寒銀槍揮舞,騰空飛躍,似一道堅不可摧地屏障,死死地擋在前面,鮮血如花,綻放在他白色的軟甲上,妖冶而血腥。
匪賊並非烏合之眾,行事有張,命令嚴明,沒有一人逃散,全部死在了銀槍之下,蘇暮寒渾身浴血,握著銀槍的手微微發顫,那昂然而立的身子,傲然如松的脊骨,不曾因為敵人而屈服,卻因為轎中出來的人的天道威儀,而下跪屈從了。
轎中人正是景文帝周元世,微服私訪時,被匪賊洗劫,感念蘇暮寒浴血護主,智勇過人,封千騎統領,手握蘇州、揚州騎兵三千,許蘇暮寒以火紅色荊棘花為樣,寓意浴血不屈。
承以皇恩的蘇暮寒,少年輕狂,意氣風發,卻不知他曾以性命相救,許他錦繡前程的人,卻奪走了他一生的摯愛。
那日,景文帝聖駕到蘇家,初見了寧子沐,她一襲紅衣,襯得肌膚似雪,揮著馬鞭,身下駿馬神怡,四蹄奔騰,英姿颯爽,容顏絕美,凌然於人,那是天下無雙的寧子沐。
只是那一刻,看著景文帝眼中的痴迷之色,蘇暮寒俊秀臉上的眸子冰冷,鐵血將軍初次感到了無可奈何的不安與無助,即將失去寧子沐的感覺愈發強烈起來,而他什麼也做不了。
果然,聖旨一道,帶走了寧子沐,留下了她送回的兩生玉,花開兩生,天各一方。
蘇暮寒從回憶中醒來,眼前仍是那絕美的容顏,只是彼此身份,距離遙遠,不可觸碰,他探手如懷中,取了塊翠綠玉佩,兩玉相嵌,剔透晶瑩,正是寧子沐在入宮前,退回的蘇家信物兩生玉。
“沐兒,留下這塊玉罷,我曾說過,暮寒永不離你,蘇家永是你的倚仗”,蘇暮寒分開兩玉,將其中一塊遞給寧子沐,深情的眼眸裡夾雜著痛苦和堅定,讓她怔忡了下,卻是嘆了氣,
“如今早已不同往日”,寧子沐看著橋對面的水面,波光粼粼,偶爾泛起,池中錦鯉吐出的水泡,餘光下他伸出的手遲遲沒有收回,不由輕嘆,若得蘇家倚仗,寧家根基更為穩固,想及此,便抬手接過了玉佩,
“蘇太守年紀大了,早該享天倫之樂,早日成家罷,暮寒哥哥”,寧子沐轉頭,露出了年少時的微笑,蘇暮寒聽得此言,又是歡喜又是難過,緊抿的淬丹薄唇終是揚起了好看的弧度,一時間兩人仿似回到了不曾分別過的年少時。
作者有話要說:
☆、爭執
兩人沿著迴廊往亭榭走去,遠遠的,便見得忻雲提著裙角跑了過來,臉上神情慌亂,寧子沐皺了眉頭,怎得行事如此慌張,失了體統,正欲開口訓斥,卻聽得忻雲低呼道,
“貴妃娘娘,青笙。。和蘇。。姑娘爭執起來了,還動了手。。”,寧子沐與蘇暮寒對視一眼,皆是訝異,也不再言語,疾步往亭榭走去。
見得亭中雜亂不堪,糕點、茶水、筆墨灑了一地,藤蘿花在地上被碾成碎泥,亭中兩人皆是一身墨漬,衣衫凌亂,相互拉拉扯扯,亂作一團。
“住手!怎麼回事!”,寧子沐俏臉一沉,心中極為不悅,厲聲喝道,語氣裡隱隱透著怒意,
“這個傻子在娘娘的畫作吐墨汁,還吐在民女身上”,滿身墨跡的蘇欣拉扯著青笙的胳膊,不讓她走,手下使了暗勁,拼命掐著她,青笙悶頭掙扎,不發一言,寧子沐順著蘇欣所指,看了過去,果然畫作上墨跡斑斑,倒是覺得可惜了,難得作了一副有她的畫,
“你這傻子,竟敢推我!”,“傻子”,蘇欣使勁掐著她的胳膊,青笙吃疼,埋頭拼命掙扎著,散亂的髮髻,垂了幾綹在眼前,看不見她臉上的神情,兩人掙扎作一團,地上的糕點踩來踩去,沾汙了蘇欣繡工精緻的錦緞鞋面,
“青笙,不準動!忻雲,拉開她們,這成何體統!”,寧子沐擰了擰眉頭,口氣不善地說道,
“小妹,還不去換衣服”,蘇暮寒喝止著剛無視他眼色的蘇欣,見得她胸前赫然一個黑手印,她仍是未出閣的女子,如此當真是失了規矩。
“哥~~明明是這傻子毀了娘娘的畫作,還噴了我一身墨汁,剛還輕薄於我”,蘇欣臉上不依不饒,她心想貴妃的畫作被這傻子毀了,肯定會幫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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