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暗暗嚼出些異樣的味道了,她“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又哭著大嚷起來,“老爺子你看到沒,他們這是打算……逼死我啊!”
梅苒冷眼看著這一幕,心中竟然沒有半分同情,反而覺得像挑開了一塊心頭大石,略略有些暢快。
梅鴻遠適時開口,“各位長輩,父親臨終前曾讓我立下誓言,務必善待他的遺孀,這些年來我自認問心無愧,可她的所作所為未免不讓人心灰意冷……我梅鴻遠可以忍讓,可我不能讓我的女兒也跟著受委屈。”
“當初父親只是說要善待,我也並未向他承諾為他的孀妻保留當家主母位置,只是愛妻早逝身側無人當此大局,這才讓她繼續居於上位……我今日想讓諸位長輩做個見證……”
整個室內都安靜了下來,唯有梅鴻遠分量極重的聲音在迴盪,他說完最後一個字,老太太像突然被人抽走全身的骨頭,面無血色地癱坐在地上,略有些清醒後不顧臉面地爬到了三叔公腳下,就要伸手去拉他的褲腿。
三叔公冷喝一聲,“服侍她的人都死了是嗎?”
傭人趕緊上前將老太太拉開。
三叔公問,“梅苒,你覺得你父親的提議如何?”
“我認為非常合理,”梅苒說,“我閱歷尚淺,不足以堪負重任。可慧遠姑姑自小跟在奶奶身邊長大,深諳梅家上下的運作,她來當這個家,再合適不過了。”
她口中的奶奶便是當年正牌的梅老太太。
梅老太太膝下共有一兒一女,長子梅鴻遠,次女梅慧遠。
梅慧遠年輕時和一個窮困潦倒的畫家相戀,遭到老爺子棒打鴛鴦,甚至單方面斷了父女關係。私奔的第二年畫家死於一場車禍,從那以後,她獨自漂泊異國他鄉,這一生都不曾嫁過人。
可想而知,梅鴻遠要請她回來當家,耗費了多少心力。
“清遠,對你母親卸任當家主母、搬到偏院去住這事,你有沒有什麼異議?”三叔公又問。
梅清遠吞了吞口水,明明寒冬臘月的,他後背卻爬了一層又一層的冷汗,“這……”
老太太眼風掃過來,他又打了個冷顫,半天還是“這”不出個所以然來。
一直站在門口處的梅良之走了進來,“當著眾位長輩的面,我也來說句公道話。”
老太太和梅清遠齊齊看向他。
“我覺得這個決定早在十年前就應該做下了。”梅良之笑,“我不偏袒誰,也只是就事論事,這些年發生的事大家都看在眼裡,誰是誰非不用我說都心中有數。我來說說自己的事吧,高考那年,我填的唯一志願是b大經濟系,可後來我卻收到人大的錄取通知書,不得不說,我當時還以為是上天在跟我開玩笑,誰知道……”他緩緩地看向某個方向,“原來是有人擅自修改了我的志願。”
梅清遠恨不得將頭垂到地上去,他也是被老太太逼的。
“在我不知情的情況下,我的人生被人改變了,只是因為我的親奶奶聽人說從政能光耀門楣……”
“我本來想去復讀,可她說我不孝,公然忤逆她,於是我就去了人大報道。可是後來,我又去瞞著她考了經濟系的研究生,”他自嘲一笑,“人生都是掌握在自己手裡的,你不能被哪怕有著血緣關係的人的某些愚昧無知的想法就將它輕易葬送。”
“苒苒,哥佩服你的勇氣。還有,”他鄭重其事地一字一頓地說,“我個人完全同意伯父的決定。”
梅清遠握緊拳頭,手指甲掐進了手心裡,憑著突然鼓起的一腔孤勇說,“我、我也同意!”
老太太氣得渾身都在發抖,“你、你們!這是要造反了是不是?你們這樣對我,會被天打雷劈的!”
“來人!”三叔公拍板,“把梅趙氏帶回去,找幾個人看著,免得她瘋瘋癲癲到處胡言亂語。”
這已經是變相禁足了,意識到大勢已去,老太太眼前一黑暈了過去——這次是真暈。
一場鬧劇終於收了場。
梅鴻遠忙著送長輩們出門,梅苒口乾舌燥,像打了一場硬仗,正準備去喝口茶,誰知剛走了一步,雙腿就軟了下去,幸好傅時謹手疾眼快地拉住她。
“怎麼了?”
他摟著她腰的手沉穩有力,那拂過耳根的氣息感覺癢癢的,梅苒不自覺地想起了不久前的某些畫面,顯然他也想到了,低聲問,“是不是還很不舒服?”
☆、第45章 時光與你有染
第四十五章
梅苒往他懷裡靠,被他握住的手暖得不可思議,心突然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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