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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這模樣,他微微揚起唇角,又喊了一聲,同時慢慢將左手送到了她跟前。
梅苒彷彿受了某種蠱惑,兩指小心翼翼拿起戒指緩緩套入他的無名指,尺寸剛剛好,不多一分也不少一分。
她反覆地看他的手,膚色白皙骨節分明,看起來極為養眼,圈在上面的戒指就像夜晚的星空突然浮現的一道眉月,微微散發著柔和的光澤。
“苒苒。”
“嗯?”
“我願意。”
梅苒面露迷茫之色,盯著他的眼睛看了好半晌,直到那處毫無掩飾地流露出心滿意足的笑意,她才反應過來。
“傅、時、謹!”
“乖,”他裹住她帶著惱羞成怒卻軟綿綿砸過來的米分拳,帶著壓向胸口,放在那個心臟跳動的地方,低頭親她的臉頰,柔聲哄她,“叫老公。”
典型的得了便宜還賣乖。
梅苒偏過頭去,不讓他看到自己怎麼也控制不住就是要往上彎的唇角,男人的氣息追了過來,盤旋在她耳根,“沒事,我有的是辦法讓你叫出來。”
兩人距離那樣近,幾乎臉貼著臉,呼吸交融。
陽臺外的陽光和風一起飄進來,鋪在地下的光影緩緩地擺動,像跳著一支無聲而優美的舞。
晚上還有一個重要會議,傅時謹不能缺席,怕她一個人待著無聊,恨不得把她貼身帶進會議室裡去,可會議議程繁複,內容也實在枯燥乏味,只能事先囑咐傑西卡把茶品點心之類的準備好,家庭影院、私人書房,甚至是高階別保密的古董收藏室全面開放,看電影、看書或看古董隨便她選。
“我大概21點結束會議。”
梅苒正抱著半本醫書在看,這書因為一些被時人認為是“離經叛道”的醫學秘術被禁過,幾乎遭受了毀滅性的打擊,目前在世界範圍內已經絕版了。
沒想到竟然在他的書房裡找到了一半,雖然只有薄薄的二十幾頁,但她看得津津有味,因而應得有些漫不經心,“嗯,等你回來。”
下巴忽然被他輕輕捏住,梅苒抬眸,男人正眸色深深地看著她,“好。”
“咳咳,”她被自己的口水嗆了一下,“其實我這句話應該要從字面意思去理解。總之,不是你想的那樣……”
“我想的哪樣?”
梅苒:“……”
“你快去開會,要遲到了!”
他果然鬆開她,“有什麼事打我電話。”
這次竟然這麼好說話?莫不是……暴風雨前的寧靜,梅苒星眸微嗔,“認真開會。”
傅時謹前腳剛走,傅蘭心沒一會兒就到了家,她先回房泡了個澡洗掉一身的寒氣,吹乾頭髮,隨後拿件外套披上就去找梅苒。
“苒苒。”
“媽。”反正兩人訂婚都提上日程了,梅苒自然也順理成章地改了口,“您怎麼來了。”
“還不是某人半個小時前給我打電話。”傅蘭心坐到她旁邊,瞅了她放在膝上的舊書一眼,看見那密密麻麻的小字就有些頭暈,“怎麼不把燈調亮些?這樣看書費眼睛。”
梅苒其實已經看完了,畢竟內容不算多,她笑了笑,“習慣了。”
以前的時候晚上睡不著她就起來看書,深夜燈光太亮會很刺眼,所以只開一盞床頭小燈。
“這個習慣得改改。”
這句話莫名撥動了梅苒心底某根柔軟的斷絃,她不由自主地靠過去,輕軟地喊了一聲,“媽。”
以前我媽媽也這麼跟我說過。
“昨晚又熬夜看書了?想想,這個習慣不好,你得改改。”
“想想,你不用這麼努力,媽媽只希望你開心。”
母親去世後的無數個夜晚,她輾轉反側,照樣爬起來翻書,翻累了自然就睡過去了。只是,再沒有人這樣跟她說過。
傅蘭心攬住她的肩,“苒苒,如果你願意,可以把我當做媽媽。”
就像親母女一樣。
她也曾經有過一個女兒,但在丈夫去世不久後,這個只有六個多月的寶貝也隨他而去了,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幸好現在用另外一種方式彌補了回來。
“苒苒,我聽時謹說你酒量不錯,要不要一起喝兩杯?”
當然是樂意之至。
兩人穿過一道道長廊,終於來到了一扇門前。
傅蘭心輸入密碼,大門緩緩開啟,只覺得一股冷氣撲面而來,梅苒緊了緊身上的外套走進去,走了十幾節臺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