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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玉軒的房間如此之多,怎麼毒蛇單單進了姨娘你的房間?”水玲月疑惑地問,她雖不喜周姨娘肚子裡的孩子,亦不滿周姨娘厚此薄彼的態度,可畢竟這是她親孃,她出事她怎麼也得關心一下。
周姨娘吸了吸鼻子,用帕子抹了淚,在水航歌跟前她能哭得驚天動地,當著老夫人的面兒只能老老實實:“回四小姐的話,婢子也不清楚。”
馮姨娘說道:“毒蛇喜歡潮溼溫暖的環境,許是你房裡太暖和了。”
周姨娘又抹了抹淚:“若它們貪圖溫暖應當去小廚房才是,小廚房裡煨著火爐,比婢子的房間暖和。”
銀杏給眾人奉上熱茶,水玲語晃了晃手裡的茶杯,霍然想起了什麼,出聲道:“是不是你屋子裡有什麼招毒蛇的東西?”
一提到“招毒蛇的東西”,眾人便不約而同地憶起了水敏玉院子裡的毒蟲粉,水航歌濃眉一蹙,厲聲道:“去醫館請個大夫來!看看這個屋子裡的防蟲粉裡有沒有毒蟲粉!”
防蟲粉末和毒蟲粉末顏色相同,混在一起尋常人難以辨認。
“是!”銀杏福了福身,打了簾子出去,一陣冷風乘隙而入,眾人緊了緊手裡的茶杯,適才覺得眼下的天氣彷彿並不溫暖。
老夫人對王媽媽耳語了幾句,王媽媽的眼神閃了閃,無聲退了出去。
自始至終,水玲瓏一言不發,只冷眼旁觀,而老夫人問了一句便再沒了下文。周姨娘的心不免有些失落,大小姐和她是一個陣營的,為什麼不幫著她添點兒柴火,亦或是表達一下關心之情呢?還有老夫人,在聽說她遭遇了毒蛇之害時並未表現出像對水敏輝那樣觸動人心的在乎?難道老夫人並不喜歡自己肚子裡的孩子?這根她預計的情況完全不同。
不多時,銀杏請了一名大夫過來,大夫給老夫人和水航歌見了禮,高媽媽從櫃子裡和牆角各蒐羅了一些防蟲粉,用碟子裝好遞到大夫眼前。
大夫仔細甄別了一番後說道:“這些是防蟲粉和毒蟲粉。”
還真有毒蟲粉!水航歌氣得鼻子冒煙,命銀杏送走大夫後厲聲一喝:“把夫人叫過來!”
周姨娘心頭一喜,幾乎要笑出聲,她趕緊掐了自己一把,才又勉強擠出兩滴淚。秦芳儀,你有前科,這次,你照樣跳進黃河洗不清!
當高媽媽去長樂軒請秦芳儀時,秦芳儀正在試穿裁縫新給她量身定做的裙衫,春季的款,淡紫色阮煙羅做的琵琶襟上衣,素雪娟紗做的曳地長裙,她長得很美,膚若凝脂,腰細如柳,胸前的一對豐盈更是飽滿柔韌,很性感迷人。只是如今水航歌不愛她這副身子了,她望著銅鏡,幽幽一嘆。
詩情進入內屋,冷不丁被眼前的美人給驚得心口一震,她一直知道夫人很美,卻沒想到能夠這麼美,欣長靜立如瑤池仙子,一身清雅,一世芳華,這樣的美人老爺曾經是真心愛過的吧,詩情摸了摸自己的臉,連夫人都留不住老爺的心,她妄圖以色事人,成為一個例外,呵呵,簡直是痴人說夢!
“夫人,老爺讓您到周姨娘的翠玉軒去,好像周姨娘出了點事兒。”
秦芳儀淡淡地“嗯”了一聲,脫下春裳,換上藍色錦緞長襖,去往了翠玉軒。
一進入周姨娘的臥房,水航歌便劈頭蓋臉地呵斥了起來:“你真是歹毒!陷害敏輝不說,還連周姨娘腹中尚未出世的孩兒都不放過!你可真是會防患於未然!”他對這個嫡妻簡直失望透了!這些年秦芳儀明裡暗裡做的惡事還少嗎?他忍,忍,忍!原以為忍一時風平浪靜,結果卻是她變本加厲!
秦芳儀瀲灩的美眸裡以極快的速度閃過一絲笑意,面上卻詫異地道:“相公,我怎麼害周姨娘了?我這兩個月老老實實地呆在長樂軒,別說害誰,連見誰一面都極少。”
周姨娘嗚嗚咽咽、泣不成聲。
水航歌越發心煩意亂:“防蟲粉裡有毒蟲粉,和敏輝院子裡的情況一模一樣!你敢說,這不是你下的毒手?原來你當時除了要害玲瓏、害敏輝,還要害水家的子嗣!”
秦芳儀淡淡一笑,似嘲似譏似漠然冷對:“老爺一口咬定我是兇手,請問老爺我是何時又怎麼動的手?”她不會供出杜媽媽和水玲月,因為杜媽媽如今是老夫人的心腹,懲治杜媽媽無異於質疑老夫人的公允,水航歌也好,老夫人也罷,都不是當初會事事忍讓她三分的人了。
“自然是你讓下人撒防蟲粉那次!怪只怪我大意疏忽,在明知你企圖害敏輝的情況下,沒想到你連懷孕的周姨娘也一併恨了進去!我還是低估你的歹毒,秦芳儀!”當著女兒們的面,水航歌完